回到住处,荣璟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隙给房内换气,随后来到书房检查要直播的各项设备。
主机、电脑、摄像头还有各种要用的a其实早都已经安装调试完毕,之前给闫琢那样说,只是想回来的一个借口。
确定所有东西都无误,荣璟关上电脑,一直从昨晚到现在强吊着的一口精神气立刻散了。
他耷拉下眼皮,整个人神情恹恹地拐进卧室,然后蹲下身拉开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
抽屉里放着从半山别墅带过来的所有药物,荣璟翻了翻,他当下状态太差,感冒加失眠,昨晚又吐了半夜,几样buff一叠加,照现在的情况,再不补充能量休息,晚上怕是要从床上爬不起来。
从里面找出安眠药吞了两颗,又拿出几支续能神器葡萄糖忍受着腻甜的口感仰头灌下,荣璟的手在几样精神类药物上停了停。
吃这东西会影响大脑的反应速度,机体也会处在一个手脚无力的状态,绝地这种枪战类竞技游戏又很吃反应能力和手速,荣璟抿唇蹲了半晌,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来他不想晚上第一场直播就翻车。
关上抽屉,荣璟起身爬上床,而后拉过被子盖住身体和脑袋,在一个让他感觉相对安全的空间里,等着困意找来。
“前方五公里处发生交通事故,请注意绕行。”
闫琢往导航上扫了一眼,抬手关掉语音提示。他正在去往公司的路上,但脑子里想着早上荣璟的脸色,他的车子越开越慢,最后索性在路口掉头,与此同时用车载电话拨了仇臻的号码。
很快仇臻带着浓浓怨气的声音传来,“这么早,你是叫魂吗”
“还没起”闫琢皱眉。
“大少爷 ,你看看现在几点,六点不到”仇臻咆哮,“除了你们这种日理万机的工作狂,哪个苦逼的上班族想看六点钟的太阳啊”
“别嚎了,”闫琢对他的起床气早已经习惯,等人发泄完开口道,“起来帮我配点药,我待会来取。”
仇铮一愣,“你病了”
“不是给我,”闫琢说了下荣璟的症状,再次催促他,“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速度快点。”
随即在仇臻一声接一声“你完了、完了、完了”的叹气声中,闫琢挂断电话。
从诊所取到药,闫琢拒绝了自己好友约吃早餐的邀请,没多停留,又重新开车返回并在路上拨了荣璟的电话。
本意上他是想问荣璟早餐吃什么,但直到响铃自动结束,荣璟都没接电话。
闫琢再次拨打。
连续三次都收到“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后,闫琢眉心慢慢蹙了起来。
他先在路边的一个早餐店前停下,按照荣璟少年时的口味买了他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和烧麦,再次拨打对方的号码。
然而十几个电话打出去,依旧无人接听,当车子快到荣璟所住的小区时,闫琢把电话打给了林若冰。
“早,我是闫琢,请问荣璟住几层几号”
林若冰正在吃早餐,闻言愣了愣,并未在第一时间告诉他荣璟的地址,而是试探地先问,“闫总早,您找他是”
“荣璟有点感冒,我给他带了药,但打他电话没人接。”闫琢说。
不知是不是林若冰的错觉,她从闫琢的话音中好像听到了一丝急切。
“17层101,”林若冰下意识道,“你别担心,他可能睡觉时开了静音。”
闫琢嗯了一声,向她道了谢。
说话间闫琢已经乘电梯到了101门口,他伸手按了门铃。
但里面静悄悄的根本没人应。
闫琢按门铃的手又换成了拍门。
荣璟裹在被子里,呼吸很沉,噩梦一如往常地纠缠着他。
他的额头和鼻尖都出了热汗。
隐隐约约地荣璟听到有人在敲门,但他陷在一张张看不清模样的面孔的围观里,怎么也挣脱不开。
“来,给大家展示一下,你已经好了。”
“赶紧的,都在等你”
有人用力推他,梦中荣璟看不清自己在哪里,只听到从各个方向有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不停朝他涌来,而他像是被装扮好,即将粉墨登场的小丑。
“别推我,我不去”
荣璟死死攥住拳头,与推他的手抗争,千钧一发间,猛然加大的敲门声惊醒了梦中人。
荣璟倏地睁眼,喘着粗气从被窝里爬出来望向门口。
当确定外面万年不会响的大门真的有人在敲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去开门,而是硬生生屏住粗重的呼吸,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进入一种警觉的状态。
快递员、外卖员送东西只会放门口,林若冰和秦雷过来会打电话,没人会敲门。
“荣璟”
正分析着,男人很有辨识度的声音穿透门板而来。
荣璟放大的瞳孔又微微缩紧,下一秒,他蹦下床,跑出去打开门。
外面闫琢一手按在门上,一手在跟人通话。
看到他,男人话音稍顿,接着道,“不用过来了,门刚刚打开了,谢谢,麻烦你们了。”
随后他挂掉电话,视线直直盯住荣璟,语气很沉,“你在做什么”
荣璟看见男人脸上不加掩饰的阴霾,站在门内有些无措,解释道,“睡觉。”
“打电话、拍门都叫不醒”闫琢神情依旧难看。
荣璟微怔,看着他小声说,“抱歉,我可能睡太死了。”
“是有什么急事吗”
闫琢没出声,只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的青年,短短半小时里,没人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情绪起伏,到了现在,甚至因为肾上腺素的过快飙升,他的手指还在充血发麻。
我太在乎他了。
而且也把这种在乎表现的太明显了。
闫琢几不可查地拧了下眉,他这种人自控力很强,就算失态也不会让自己失态太久,尤其当已经意识到失态了时。
他的神色几乎是转瞬间淡下来,伸手递过东西,“早餐和药,记得吃了。”
荣璟愣住,没想到闫琢过来是送这些,隔了半晌才接过。
“谢谢。”
只有两个字,之后便是相对无言。
这个人竟不叫我进去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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