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只看到他的前胸上,有四、五支利箭钉在那里,其中一支更是从身前贯穿至背后,队长的身体已经成了一个活射靶,血液还在涌泉般从创口和眼鼻中喷出,凝结成河。
在队长的怀里,傅戈找到了一个刻着小男孩容貌的木雕。
这个木雕上的孩子,就是队长的骨肉。
“报告——!”当傅戈再一次来到小山上时,傅戈意外的看到了郡守李由正趾高气扬从章邯的中军帐里出来。
这个狗官,流血流汗卖命的时候不见他!
邀功行赏的时候倒是不落下。
“你们这群长着反骨的贱种,竟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我叫你们一个个到郦山做苦役去!”李由顿足垂胸,指着傅戈等人破口大骂。
显然,他已经知悉了昨晚傅戈等人的行动,若不是顾及这里的章邯的军营,恐怕他会立即叫来兵士将傅戈他们投入大牢。
“李郡守,郦山路途遥远,押送多有不便,我看这些人年轻力壮,正是佐战之材,不如纳入我军中效力为好!”帐门开启,章邯已卸了铠甲,穿着一身轻便的襦袍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赫然站着司马亮。
章邯的话虽然客客气气,但却透着无容质疑的威严,他是解救荥阳的大功臣,也是大秦军队的实际统帅,就算李由的父亲是丞相李斯,也得给已成大秦国支柱的章邯这个面子。
听到章邯发话,李由面红耳赤,心中有鬼的他急忙躬身应道:“大将军既有意,愚侄自当照办就是!”章邯与李斯同殿为官,勉强算得上同辈,李由打杆往这边靠谦称‘愚侄’虽然令人不齿,但好歹仗着父亲这座靠山也挽回了一点点颜面。
在章邯与李由说话的同时,傅戈他们一直保持着端正的姿式肃然站立,这是一个军人应有的素养。
至于李由的狂吠,傅戈他们抱以最轻蔑的讥笑。
待李由离开之后,章邯先命左右安顿好傅戈们中的一些伤兵,然后破例将傅戈请进了大帐。
“傅戈,你的事迹司马亮都跟我讲了,真是好样的。我大秦有你这样出色的军人,击垮叛军指日可待!”章邯畅怀大笑着,向傅戈投来欣赏的目光。
“大将军过奖了!”傅戈从容的躬身行过军礼,短时间内击垮叛军,傅戈可没有章邯这么乐观,大秦的根基早在始皇帝在位时就腐朽了,叛军之所以能形成群起呼应的势力,主要还是秦国的苟政让百姓无法再活下去了。
反抗固然是死,不反抗也是死路一条。
单单依靠武力镇压就算能一时扑灭叛军,也无法根除国家的种种弊症。
“大军接下来还有无数的大仗要打,我身边也需要你这样的勇士,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一个正卒,而是一名秦国军侯了!”章邯正了正傅戈的衣襟,道。在正卒与军侯之间,足足跨越了伍、什、队、屯四个等级,依照大秦军功爵的设置,军侯的爵制属于第四级不更,这标志着由低爵位向高爵位的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