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美国老头子,他什么都知道,却还瞪着一双看上去迷糊的双眼坐在柜台后边。
不过,从老腓力最后的反应,我知道,他就是想逼我说出那番话。
因此,我心里的疑惑也算是解答的差不多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关于老腓力的身份而已。
“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我叫腓力!”老腓力挥挥手,似乎很疲倦的样子。
我知道无论我再如何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看到他那神秘叨叨的样子,还真有点儿中国那些半仙的架势,我也就懒得跟他多说了。
把两杯已经冷却了的咖啡在老腓力这里的微波炉里稍稍的热了热,我便起身离去了。
走到楼梯上的时候,老腓力唱起了一首曲调很悠扬的歌儿,我仔细的听了听,歌词大致的意思是说“要懂得爱,要知道如何去爱,每个人都需要爱。往往走得太远会很累,经常停的太久会懒惰,只有走走停停,才是生活。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城池,城池的中央就是自己的上帝。要懂得在最紧要的关头放手,这是每个人都明白的道理,可是没有人能够做到”
我左思右想的回味着老腓力歌词里要表达的意思,回过头去看他,却发现他已经锁好了大门,转身走到那个钥匙架的后头的小房间里去了。
呵呵,神秘的老头子,神秘的旅馆,神秘的外国算命先生。
开了门,楚楚马上站起来迎上来。
“咖啡都凉了吧?”
我扬了扬手里的咖啡“你摸摸看?”然后微笑着看着楚楚摸了摸。“还热着吧?”
楚楚接了一杯过去“嗯,还是你从前的口味,拿铁”喝了一口后她说“你的习惯总是很难更改。对了,你怎么会跟楼下那个老先生聊起来的?”
我笑了笑,也打开咖啡的盖子,喝了一口“那位老先生很奇怪,就像是个算命先生似的,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又邀请我坐下来聊聊,反正没什么事情,就跟他聊聊吧。”
“说了什么?而且美国怎么会有算命先生?”
我跟楚楚一起在沙发上坐下,各自捧着咖啡慢慢的喝“说是算命先生只是一种措辞,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我跟他素未谋面,不过是因为到这儿来住才有了交道。倒是没想到他能够看穿我心里一些东西,说不得就是老人家的经验吧。总之有些怪怪的”
楚楚也笑笑“居然还买了瓶酒。嗯。还喝了不少。怎么样?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不好受吧?”
我点了点头,很认真地说“的确有些不好受。”
“那你就该想想。你身边的那些人,或者是你的对手,包括白大少在内,还有许许多多的其他人,总是被你看穿,并且你总能拿捏到他们的那根最敏感的筋,他们是不是也会觉得难受了”
我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楚楚,突然觉得有些不认识了,她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深奥的话?
“呵呵,好了。不要再跟我打哑谜了,刚才跟那个老腓力打机锋已经很废脑细胞了,回到房间里你还跟我这样。怎么今天一个个都挺奇怪的,都有点儿算命先生的潜质?”
楚楚笑了,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咖啡,并且将我手里的咖啡也放在桌上,身体往我身上靠了靠,手指在我胸口轻轻地划动“真喜欢这样的夜晚。能够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靠在你的怀里,享受一杯咖啡。”
我不说话,只是伸出手将楚楚揽住,眼睛飘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楚楚推开了我,指着茶几上那两杯咖啡“石磊,你现在告诉我,你知道这两杯咖啡哪一杯是刚才你喝过的么?”
我歪过身子,仔细地看了看,比较了一下两只被子边缘那隐隐约约被嘴唇压过的痕迹,找了一杯嘴唇痕迹大点儿的,端起“这杯是我的”
楚楚看看我,又看看咖啡,幽幽地说“唉你太聪明了,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的聪明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我随意的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余温还在“好了,不管好事坏事或者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现在不早了,你该去洗澡了。不过呢,我的建议是你回家”
楚楚笑了笑,摆了摆手指“回不去了,除非还要将楼下的老腓力弄醒。我知道,这样的小酒店,一般晚上都会锁门的。”说完,她笑着站起身,向着洗浴间的方向走去。
走到了阳台上,我看着***依然辉煌的天使城,果真是天使城么?所以让这个城市里的人说话都带着玄机,并且让一个原本不属于这里来到这儿没多久的人,话里话外也开始带着让人听不懂的东西。实在是太有趣了,好像最近大家都开始学习如何不把话说清楚,而用一种更加复杂的语言来代替了吧!
我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抱在了我的腰上,不用看也知道是楚楚,楚楚身上一定什么都没穿,仅仅裹着浴巾,我的背上能够清晰的印出楚楚胸口那小小的隆起的形状。
转过身,我轻轻的抱住楚楚,果然如我所料,她身上就只有一条白色的浴巾。
“傻瓜,天气很冷的,赶紧进屋去!”
楚楚点了点头,松开了抱住我的手,拉着我一起往屋内走去。
“你先进屋躺着吧,我再坐会儿。”我低头看着楚楚的眼睛,对她说。
楚楚摇了摇头“你不是买了酒么?酒这个东西是不能一个人喝的,会越喝越凉。”
我眼睛里露出几分笑意,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不会,古龙说过,酒越喝越暖。水才越喝越凉。”
“古龙一定没说,一个人喝酒是凄凉,两个人一起喝酒才能越喝越暖。”
听完楚楚的话,我一愣,面对这样的状况,我也只能摇摇头,什么都不说是最明智的选择。
取了两只杯子,一人倒了点儿。就这样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我和楚楚面对面的沉默着喝酒。
电视被放到一个音乐频道,正好是一个爵士乐的专题,放的都是一些五六十年代的美国黑人爵士,在我的预料之中,一定会出现迈尔斯戴维斯这位波普爵士时代的代表人物。当他冷峻的小号响起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到了这个夜晚的异样。
可不是么?迈尔斯戴维斯的小号,那华贵的蓝调爵士,加上对面盘腿而坐身上只有一条白色浴巾的具有嶙峋肩胛骨的楚楚,还有杯子里剩下零点七公分的威士忌。以及这间该死的海豚宾馆。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村上春树笔下的描述。
原来,人生可以用如此的方式跟小说重合,我开始怀疑村上春树当年是不是就在美国的洛杉矶写就的那部舞舞舞。虽然根据资料我知道这部我最喜欢的村上春树的作品是在其旅欧过程中写就的。
无论如何,这样的巧合总是让人觉得有趣,又或者,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们去睡觉吧!”我一口喝完了杯里剩下地酒液,目光无比干净地看着楚楚。
楚楚点了点头,也喝完了杯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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