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龙大的话,我悬着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一些。
原本我的估计跟龙大是一样的,今天由于我们的强势拉升,外围力量以及散户们肯定是纷纷瞄准了多头,迅速建仓,纷纷抢帽子,但是很显然,大家都是抱着庄家抬拉的思路,谁也不会轻易将手里的股票卖出。那些原本就建立了深仓的大户,等待了两个星期,终于看到又有庄家强势进入斯诺实业了,他们看到了高位解套的希望,又怎么可能在现在股价还不足以让他们保本的情况下清仓出货呢?
于是,涌现出来的大笔买单根本不可能实现,甚至有很多人可能是在做买空,等到下午临近收盘的时候,如果还不出现大笔的卖单,这些买空的人就必须强行将从前自己手里的股票出货了,否则不能将自己手里的买空单拉平就有可能出问题。他们出货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买空建地仓,出货的价格必然很低。这样至少可以少支付一些手续费。因此如果情况一切正常的话,下午收盘之前是会遇到一轮暴跌的,甚至有可能跌停板。这个,在股票的术语上被称为“多杀多”我和龙大今天要造成的就是这种“多杀多”的局面。
而事实上,我们的对手也是乐于见到这样的局面的,股票价格大幅受挫之后,他们的目的达到一部分,然后他们就会跟我们一起大幅抢货,抢在那些在收盘之前疯狂出单的买空者之前接下他们的卖单。这,就是个纯技术活儿了,只能等待龙大去处理。
下午开盘的时候,龙大果然非常紧张。双手一直在电脑键盘上不断的敲打,并且在大概十多个页面之间不断的切换。我见到此状,也不敢打搅他,一个人站到窗边抽烟。
下午两点半,市场上的买单依然得不到实现,我知道,抛售的局面将要出现了。
龙大也站了起来,开始几个手下,不停的给那些掌管不同户头的操盘手打电话。让他们迅速抢单。
到了三点收盘的时候,斯诺实业的股价跌到四块九,比前一天的收盘价低了两毛。
这时,我才询问龙大“龙大,我们下午抢了多少货?”
龙大缓缓的摇了摇头“不到五百万股,估计对手比我们多,刚才市场上瞬间涌现的卖单多达一千五百万,估计他们那边至少也抢到六七百万。”
我脸上挂上了浓浓的担忧之色“也就是说,对手手上很可能现在也超过一千万股了?”
“差不多吧,而我们现在是一千七百万,看来明天的计划要进行调整了!”
我估计了一下,就没问出口。
龙大原本的计划可能是明天开盘之后抛出一部分我们手头的持有,然后等到对方打压吸入的时候再抢帽子的,我们这边一千多个户头,至少也能将早晨抛出的股票全部抢回来。但是现在,对手的持股量比我们低不了多少,如果继续这样抛出然后等到下午吸纳,就很可能到了下午的时候根本买不到货了。
“那我们明天应该怎么做?”
龙大摇了摇头“暂时没想好,一会儿我跟几个操盘手开个会,商量一下如何解决吧。你可以不用参加,省的还没怎么样呢,心先乱了。但是不要太担心,股票市场毕竟是人做的,人做的就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点点头,心情其实已经很沉重了。
其实无论对手如何打压,我们有了斯诺实业放在上海的那一个亿做保障,就不可能亏本。但是那样的话,赚不到钱倒是小问题,问题在于被对手彻底的击垮,而且最终我们跟斯诺实业方面的承诺也无法实现。对手一旦控盘,一定是毫不犹豫的大杀四方,将股价死死的打压下去的。龙大的复出,也就毫无意义,对方拼着亏本也要干这样的事情,针对性非常明显了。
整个晚上,我都在忐忑不安之中渡过。
飞飞倒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见我电话里语气似乎心情不太好,便颠不颠的跑过来,陪着我唉声叹气一晚上。我没把我心情忐忑的原因告诉她,一来少个人知道更安全,二来即便安全系数百分百告诉飞飞也于事无补,她肯定不懂得这些资本市场上的事情。
差不多一直到两三点才昏昏睡去,半夜里忽然惊醒,却发现自己还穿着外衣,可是身上却多了层被子。
想来是飞飞帮我盖上的,小妮子估计也撑不住回去睡了吧。
终于熬到八点多,顶着一对大红眼,像只兔子似的去了华威证券。
龙大早已站在室内了,看到我,倒是一笑“你小子昨晚没睡?”
我苦笑着把手里的豆浆放在桌上“没睡好,后半夜才睡,不到两三个小时就醒了,之后一直睡不着。”
龙大的表情似乎显得很轻松,他一直都保持着不常见的微笑“行了,今天你就坐在边上看我的操作吧,估计对你以后有些帮助。”
听了龙大这句话,我几乎彻底放下心来。
凭龙大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断不可能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胡言乱语的,看来倒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才会这样。
早晨九点半准时开盘,这次,龙大在集合竞价的时候就报出了高价,使得股价直接跳高开盘。
之后,龙大的举动让我有点儿迷惑,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操纵着手下的操盘手小量出货,而后那边又小量进货,将股价一点点的打压下来。基本上都是一分两分的减幅,非常微小的在进行换手。这种换手让我很不明白,通常来说,换手的目的在于抬拉或者护盘,如果不是急着将股价拉升就一定是让股价围绕轴心上下波动,达到调整盘面的效果。但是龙大此举让我就捉摸不透,居然一点点的将四块九毛三的股价经过整整两个小时,拉低到四块八毛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