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为着眼前的景象而吃惊。福伯这开门人理所当然地站在我面前,但是前厅的桌椅上却坐着两个人,而且全都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月樱的出现与顺利进入,我还能够理解,当年她出入我家频繁,与福伯熟识,要进爵府当然没问题,但是坐在她身边的为什么心灯居士也会大驾前来?这人目光锐利,可别看出了我与月樱之间的奸情。
“法雷尔将军,请过来谒见居士,今天承蒙他允诺相助,来帮我们一个大忙。”月樱的称呼,因为有外人在场而变得拘谨,但我仍感觉到有几分诡异,而在她的解释中,我大致明白,心灯居士不但是众所知名的巧手神匠,更是光之神宫属一属二的医道圣手,这次受月樱请托而来,专门帮我“看病”
“如果没有茅老师的面子,要请动心灯先生可不容易,不过,心灯先生说,他两个弟子在南蛮很承你的情,在情在理,他也希望能够回礼。约翰,你真是了不起,居然在南蛮干下了那么样的大事,我也很以你为荣喔。”
为了他的两个弟子,要对我回礼吗?这还真是让人浑身发毛呢,虽然以羽虹的高傲个性、身为女性的矜持,不太可能把发生在南蛮的事告诉旁人。
而心灯居士一副抚需微笑的温和模样,也不像是包藏祸心,但想到那些不祥的可能性,我还是觉得直冒冷汗。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逃躲的空间了。
月樱的关心、茅延安的妥善安排,无疑已经把我推到一个难以推托的位置,虽然我摇手说不想修练其他家的武功,但该死的福伯却在这时泪眼汪汪地跑上来,说少爷为了预期小少爷有一天回心转意,早就在家里留下了秘笈。
“虽然只有第一层的口诀,不过少爷当初交代了,只要小少爷将来身体好了,练功时不会不会就可以从这开始练习”
王八蛋,连变态老爸也阴我一道,这下子还有什么话好说?“姐姐,我还想多问你一次,你真的很希望我好好练武,变成像我老爸那样的强人吗?”正经的语调里,月樱可以听出我的认真。
而我也留意到,当月樱点头说“嗯”时,眼中所燃放的期盼之情,是我从来也不曾看过的炽热,令我惊觉到,一心爱护我的月樱姐姐,竟然这么样地希望我改变。
每个男人都会做些事,来取悦自己的女人。月樱素来都是那么云淡风清的个性,不希罕任何名贵礼物。
也不需要任何名贵礼物,回思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只有她像个姐姐一样地对我付出,我从没为她做些什么,现在也该稍稍让她高兴一下。
抬起头来,在月樱背后的大老远处,一个梁柱与屋檐所形成的暗角,我发现有个人正躲在那里,窥视着这边,却不敢出来与众人接触,虽然她大半身子躲在梁柱后,但是那藏不住的狐狸尾巴,却告诉我她的身分。
而她偶尔探看出来的眼眸中,我看到了与月樱姐姐相同的炽热。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些义无反顾的时候,这就是我现在的感觉,事实上,连我自己都开始心动,期望那渺茫的侥幸。也许经过了这许多年,我身体状况真的不一样了。
上次修练兽王拳也很顺利,这次又有一个医道高手在旁护法,或许我真能改写过去那不愉快的纪录。
“好,我干了。”玄武真功的口诀,当年我一早就已经背熟,不用再拿出什么鬼秘笈来看,这时则是在众人的包围下,盘膝坐好,默默运功,照着口诀行功。难得练功,一开始的气息运转并不顺遂,花了好一阵子仍静不下心来,这时,忽然有支手指在我后心按了几下,每次轻按,就是一股暖流行遍全身。
也不知是禅功还是光明系的魔法,到后来,整个身体一片暖洋洋、轻飘飘的,直欲翔身仙境,诸般外魔皆不能侵。
(有高手护法,果然就是不一样脑里浮现这个念头,我正要趁势宁定心神,照口诀行功,脑里却陡然轰的一声,仿佛被触动到什么,无数的画面、闪光在脑海里狂啸而过,雪白的女体、浓烈的血腥、捂住嘴巴的手
各种画面闪逝的速度太快,我甚至来不及捕捉到些什么。在脑内心神剧震,几乎走火入魔的同时,体内真气也为之大乱,开始逆冲向腑脏各处。
几乎只是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万度洪炉,不由自主地大口大口往外呕血,难言的痛楚像是锉刀一样,狠狠地刮着痛觉神经,睽违多年的痛苦感觉,再度出现在身上,而耳边则断断续续传来焦急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