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最终在“斑斓迷梦”地帮助下,保住最后一丝清明,从噩梦中醒来的莫凛,坚毅的脸庞上两道还未风干的泪痕,是对花影月袖手旁观的责问。
他不相信花影月会不知道这森林里的蹊跷,他不相信她会不清楚进来的人会经历什么。这么残忍的事情,她怎么可以看着他们痛苦挣扎,却还这么怡然自得。
难道她不知道,在她喝着咖啡跟别的男人聊天的时候,他在一次次经历着二人的生离死别么?
莫凛会生气是花影月料想不及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想当初他们只要没被丧尸咬死,她都不会出手啊。那样的日子都过来了,只是一点幻境,为什么会让他怎么歇斯底里?
被莫凛死死抱在怀里的花影月,忘记了他们已经不是当初,他们的感情也从最初的契约合作变成了白首的夫妻。随着时间的变化,很多东西都有了实质上的蜕变,那么心态怎么可能还会一如既往呢。
虽然不能理解,虽然很困惑,但是如此的莫凛也是让花影月心疼地。连多一点思考的时间都省了,直接放弃,伸出手搂住他的腰,脸贴在胸膛上听着紊乱的心跳:“对不起,我以为这点小幻境,跟之前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所以……”
莫凛搁在花影月肩膀上的头,剧烈地摇晃,一想起刚才经历地那些痛不欲生的事,他手臂上的肌肉绷得更紧,险些让花影月窒息。
“看到了很恐怖的东西么?”花影月拍了拍莫凛的背,再难受也还是忍着,把自己的声音反到最柔,安抚着情绪失控的男人。
从莫凛醒过来呼,就成为透明背景的单于衍,见识到幻见草的威力后,更是将自己防护地严严实实,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控制再控制。
用精神力代替眼睛,牢牢锁住花影月的身影,声音的嘶哑让另外两个诧异:“那是我宁愿立刻死掉也不想真的遇上的事。”
这么严重?从遇见莫凛之后,他轻易不会把死挂在嘴上,相反一直都是积极的,而且再不要脸地说,她都没死他怎么舍得死。
“跟我有关?”踮起脚尖,花影月双手搭在莫凛肩膀上,凑在他耳边低喃,呼出的气息让莫凛心里是五味杂陈。
然而,这一次莫凛没有缴械投降:“这是最后一次,实打实地打斗你可以不出手,但是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必须第一时间让我清醒过来。否则……我真的怕自己生无可恋……”
“最后那一句你说的什么?”努力想要去听清楚,但若莫凛有心不想让她知道,就算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也是没用的。
改抱为牵,莫凛转过头假装不理人:“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们能够得到锻炼,能够时刻警惕,现在苦头也吃了,是不是可以帮帮大家。没有经历过那生不如死的场面,真的没办法体会我们的感受。”
眼前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每次都只能苟延残喘,想死都死不了的他,除了眼睁睁看着最爱的老婆和孩子死亡离开,什么都不能做。
等这种换汤不换药的事情,经历了数十遍,他知道自己累了,连反抗挣扎的念头都没有。甚至觉得早死反而是种解脱……
清醒之后,再想想,那个时候他的想法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都没有了任何信念,如行尸走肉般活着,放任事情朝更糟糕的方向发展,还自我安慰,真是无药可救。
这么郑重地请求从莫凛口中说出,让花影月在不适应之余,更多是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自作主张了,是不是走向了误区。打着为所有人好的口号,实际却是在做着不顾其他人想法的专制的事情。
就在她伸手想要用精神力帮助大家拔除体内的幻见草的时候,在黑暗中一个真正的亮眼的身影,从阴影处走出来。而伴随着那道身影的靠近,周围的疯狂抽打的藤蔓、伺机而动的猛兽……几乎是同时间地开始安静下来。
在被密林遮盖了月光的大地上,号称没有见不到一个活着的人影的森林里,走出一个浑身发着光的人形物。不等靠近,清醒的三个人就摆出了戒备防守的姿态,而其他人也在花影月的精神力刺激下,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不尽早除掉他们体内的幻见草,就算一直沉睡,也还是阻止不了体内的繁殖。而且随着耽搁的时间越长,他们死的越快。”
站在最前面的莫凛转过头,看到花影月已经在用精神力引导出几人体内的幻见草后,知道来人没有骗他。
“谢谢,我们自己会处理的。”不管对方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至少开口的第一句话,没有让莫凛感受到不好的意图,所以出于基本的做人,他还是先道谢了。
“你们为什么会闯进这片森林?”声音的主人没有进一步地靠近,但也没有放弃跟莫凛交流。
花影月因为要全神贯注于清除每个人身体里微不可见的幻见草,根本无暇分心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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