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佳丽无数,尽得皇宠的却是寥寥可数,周明山强把元冰烟留在宫中,司马昭之心已是昭然若揭,此时,元冰烟身装华丽的宫装,身边有几个丫头太监围绕着给她妆扮,可是她却是一脸的木然。
身边为她梳头的小宫女终是忍不住了,低声劝慰,“娘娘,这女人一旦进了宫,都是想尽心思的得到皇宠,那才能拨云见日,如今娘娘已得皇上宠幸,机会就在眼见,为何却闷闷不乐呢?”
元冰烟仿佛没有听到小宫女之言,拿起玉梳勿自梳理着头发,在她被留在宫中的第二日,自已就被身边的人下了药抬进了露晨宫,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皇上宠幸,并成了娘娘,一切就似噩梦一般。
可是现在她却心静如水,无一丝波澜。欧阳宇峰已死,她的心也早已随他而去,如今自已苟活与世,就算不做娘娘,还不是一样要被许做他人妇?这有区别吗?所以她不恨,不怨,有的只是认命,对就是认命。
轻叹息一口气,她将玉梳放下,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小太监,恭敬的跪下来对元冰烟说道:“启禀娘娘,皇上请娘娘去御花园赏花。”
赏花?元冰烟苦笑一声,自已哪有这份心情。可是边上的小宫女秀儿听了却是脸上放光,未等元冰烟回话就上前劝道:“娘娘,您心情不好,不如就去花园里走走,散散心,心里总会舒坦一点,再说了,皇上请娘娘过去,若是娘娘不依,那皇上怪罪下来,娘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秀儿的话说的句句在理,又暗藏预警之意,看来这宫中之路也并非能够坦然,元冰烟本是心性骄傲之人,若是平常定会反驳,可是如今她心灰意冷,不管什么事,也不去仔细计较了,不如随了别人的心意,点点头就随太监离去。
她的离去让秀儿也舒了口气,在这宫墙之内,像她这样的宫女成千上万,想出头只能跟个好主子,宫中生活处处勾心斗角,眼中看的是这些,学的也是这些,慢慢的这就成了每个人的求生之道。
元冰烟虽跟着太监去花园,但是因为心绪不佳,走的十分慢,就在离花园不远处,有一株梅花,如今正傲然枝头,散发着阵阵清香,似乎在告诉世人,自已从来不畏严寒。
花瓣粉红,娇俏怡人,在这万花俱败的时节,它却独占枝头,此情此景不由的让元冰烟怔住了神,许久,再也移不开脚步,心里早飘向那个童年的时刻,也是在这株梅花下,也是在这个后花园,先后收她在身边,与公主一同读书。
“公主……”元冰烟心中闪过一丝剧痛,她后悔的自已曾经的行为,都是鬼迷了心窍,才会犯下如此大错,如今她不但失去了所爱的人,更让自已处在这座宫院,这里的点滴影物,都在提醒着她原本的身份。
泪水,慢慢的汇聚眼眶,小太监在后面看的着急,可是却不敢逾越本份上前劝说,在想到皇上降旨,久候不到定会责罚下来,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只能来回走动,想把元冰烟的魂给拉回来,但是却效果不佳,最后只能耷拉着脑袋静候,心中暗暗叫苦不已。
“小顺子,你怎么还在这儿?皇上……”
“嘘……”小太监立刻对着叫唤他的姬怀德打了个手势,伸手指了指仍在赏花的元冰烟,姬怀德一看,心中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对着小顺子挥了挥手让他离去,小顺子求之不得,立刻离去。
姬怀德走至元冰烟边上,轻声唤道:“娘娘,时候不早了,皇上早已命人为娘娘备下心爱的食物,还请娘娘移驾前去,别让皇上等久了才好。”
元冰烟伸手接住飘落的一朵花瓣,答非所问,“姬公公,你说梅花为何如此骄傲?偏偏要在寒冬绽放?”
“这……”姬怀德一顿,不明元冰烟所指,一时不敢回答,只好低着头在后面默不作声。元冰烟没有听到声音,这才回头,不放弃的接着问道:“公公可知为何?”
“请娘娘恕罪,奴婢不敢揣测娘娘心意,奴婢只知,这万花皆有定律,春桃夏李,秋菊冬梅,不管何种时节都有一种花可以在风中傲立,娘娘又何必为这花儿伤怀?娘娘还是快快去付皇上的盛宴才是。”
“不管何种时节都有一种花可以在风中傲立……。”元冰烟低喃重复,最终笑了,神情依然有些恍然,但是眉宇间慢慢展开,“公公果然会安慰人,本宫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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