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回到房里,润哥哭闹不停,奶子将润哥抱去暖阁里哄了半天,润哥才乖乖地睡下。
钱氏为润哥准备了糕点,让婆子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好。
珑岫低声道:“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万一小少爷留下来,我们是不是还要留下些常用的。”
钱氏从书架上拿下书来看,“老宅折算了银子,已经分发给各房,这个院子不是我们的,留下东西又有什么用。”
之前大奶奶说要在祖宅里留个院子,万一小少爷需要经常回来,也好方便,现在看来老夫人是不肯答应。
“老夫人让我们明天就搬走,”钱氏放下手里的书,声音微涩,“薛家正式变作武穆侯府。”今天老夫人没有答应的,以后再谋算就会更难。
除非武穆侯犯了大错……
……
容华屋里,锦秀低声道:“大奶奶从老夫人房里出来拿了只匣子。”
成衣裁缝给府里的主子、下人做了成衣,容华正帮春尧、木槿几个看新衣裙。
容华道:“老夫人和我说过,大奶奶带着润哥不易,现在大哥房里的姨娘也有了身孕。”钱氏这样大费周折将戴姨娘的身孕揭出来,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大哥身下多个孩子老夫人必然会多安排一份财物。等到这份财物拿到手,这个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就是钱氏一句话。戴姨娘的胎气不稳,保不住也是寻常事。
“老夫人有没有将润哥留下?”
“没有,”锦秀道,“大奶奶将润哥带走了。”
那是因为余管事去的及时,否则老夫人说不得会变了主意,润哥那孩子粉团的小脸也别讨人喜欢,平日里她看了还要忍不住给他些糖果,逗他说笑,更别说老夫人。只是现在不是对二房心软的时候。
钱氏想要借着润哥经常在府里来往,老夫人疼润哥越多越会偏着钱氏,特别是二房万一有了什么差池,薛明柏一家受了牵连,老夫人必定会看不过眼,想尽法子也要补偿薛明柏一家。
老夫人是长辈,就算分了家,有些事老夫人还是能做主的,老夫人现在似是下定决心对二房不管不问,真的看到自己的骨肉落魄就又会狠不下心肠。老夫人对薛崇义和二太太失望,却一直喜欢薛明柏和钱氏,二房将来势必要落在钱氏手里,这就是钱氏的算计。
这个关头,与其在钱氏这件小事上费太多心力,不如让钱氏得些小利跟着二房顺利搬走。更何况老夫人是很有主见的,就算她安排人去老夫人面前说钱氏种种,老夫人未必会相信。
……
二太太听到消息惊讶地张开嘴,让人将任静初叫来房里,将顺天府查清楚的事和任静初说了。
任静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不可能,若是我们任家做的,我怎么可能让人去查。”
二太太提高了声音,“这还有假,你手里的管事已经在顺天府画了押,承认是他帮着你娘家哥哥找的无赖,就是要害隆正平。”
看着二太太凶狠的表情,任静初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哥哥才不会做这种事,隆正平不过就是个小商贾,我娘家怎么可能将他放在眼里。”
手里管家做出这样的事,静初却什么都不知晓,这话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二太太冷笑,“做没做你最清楚,隆正平帮容华买进米粮赈灾,那时候你也施粥。”
任静初难以置信地看向二太太,那时候她因争口气用了不少银钱买米施粥,没想到水灾过后朝廷却表彰了薛家,她在家里生了气,还是哥哥来安慰他说要帮她出气,再后来就听说薛四老爷落了水。
二太太眼看着任静初目光开始闪躲,最后一线期望也落了空。果然是任家做的好事,这事传了出去他们二房也要受牵连。
二太太屋里说着话,薛崇义撩开帘子大步走进来。
二太太期望地看向薛崇义,“老爷快去求求老夫人,就算搬家也要大家一起,如何能让我们先搬走,再说东西都没收拾好,更没有备车马,新宅院还在修葺,眼见就要过年了,总不能让我们这般狼狈。”
薛崇义面色阴沉地看向任静初。
二太太让任静初先退下去。
薛崇义喝了些茶,“母亲一定让我们关掉酒楼怎么办?”
二太太瞪圆了眼睛,“自然不能关,关了酒楼这个家要拿什么来养?就凭老爷那些俸禄?只怕全家老小连饭也吃不饱。不管老夫人说什么,老爷都要咬住了那酒楼是任家的,我们做不得主。”
薛崇义换了衣服正要去老夫人房里,跟着薛崇义的管事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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