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远处的空中,一只雪雕正驮着一座镶银的车厢飞着。
拉扎尔男爵坐在红色丝绒内饰的雪雕车里闭目养神,他有着与特拉姆极其相似的强壮下颚,看上去比托西亲王年轻一点,约有三十出头。
都怪自己听说这位福斯特家族的小儿子在国都风头正盛,而福斯特老公爵不久前才面见过圣上,两人谈了好一会儿。
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想搭上福斯特家族这根线,所以才让迪隆进入了他的府邸。
谁知他告诉自己那些奇怪的计划,还非要让他看看他的实力,结果被他拉上了谋逆的贼船。
拉扎尔男爵曾帮侍卫长脱出重围,他的右手腕上有一个银色的棘龙标记。
那是侍卫长家族的标志。
当时他觉得,侍卫长手上一定有遗诏,只是没想到温顿会禅位给凯列夫的皇帝,而不是从拉扎尔家族中再指定一人。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标记现在还亮着,侍卫长并没有被凯列夫皇帝所杀害,即使他们已经拿到了遗诏。
看来这个人对他们来说还有用,现在可能被他们软禁在某处。
手里有侍卫长这张牌,他没必要跟迪隆合作,何况他手中最强的王牌,十万暗灵大军已灰飞烟灭。
要一下灭掉十万暗灵大军,也许在这片大陆,只有修炼了上千年的暗灵之王才有这样的力量。
不管对方手里有什么人,他都不想以卵击石。
可是,当迪隆带着怨毒的眼神对他说道:“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脱身吗?只要我临死前对那位凯列夫的小皇帝说一句,是你指使我做的,就凭你姓拉扎尔,你以为他会听你分辩?”
他说得没错,拉扎尔男爵需要一个辩解的机会,但最好的辩解方式就是把这家伙一同带去面见那位皇帝。
听说他只有十六岁,拉扎尔男爵只能祈祷他已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迪隆就坐在他对面,他并不知道这位男爵在想什么,以为他已经拿捏住他。
毕竟现在凯列夫十分安静,没有大军开动,索夫大人又在凯列夫。
就算那位少年皇帝身边有几个大法师,也根本不足为惧,现在是他们法力空虚的时候,正是消灭他们的好时机。
他正盘算着怎样通过拉扎尔男爵,见到那位少年皇帝,然后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
雪雕车突然一阵晃动。
拉扎尔男爵看到一个银色的缚地咒,如同一张银网一样向他们罩来,立刻敲了敲车厢,雪雕慢慢地降落在下方的树林中。
他走下了车,风雪一下灌入他紫色的丝绒披风。
“是哪位朋友在此,不知在下往日可有得罪之处?”男爵用法力向夜色中的人说道,他虽然声调不高,但仍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人从树木后走了出来,头发有些蓬乱,胡子也好几天没刮,正是泽耶夫。
“先生,你最好不要帮这个人,他犯下了行刺皇帝的重罪。”
泽耶夫对男爵说道,他循着一股被隐匿的黑魔法气息而来,却没想到拉扎尔男爵也是黑法师。
可当他身后走来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妖媚,完全不像卡斯特人的男子时,他一下确定,谁是今晚这场混乱的主谋。
迪隆走上前来,见是一个法力不到四级的低阶法师,十分阴沉地说道:“走开,就凭你也想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