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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空总是被无数道彩灯照亮,恍如白昼,一转眼骤然被盘踞在天边的乌黑完全遮盖住,一记闷雷轰然响起,接着是大雨滂沱,纷涌而至。
风带雨气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掀起厚重的窗帘轻轻晃动。
这是一间大得令人咋舌的书房,以黑白格调为主的装修风格显示了主人硬朗刚毅的性格,气派非凡的书桌后大皮椅里倚着一道身影,剪裁合身的衣料将他高大魁梧的体魄衬托得戾气逼人。
对面的明亮抱着手中的文件夹做了一通汇报,停下声音看向椅子里闭目养神的身影,“谢先生,谢总经理这两天没去广贸,有时候被我电话催急了,他便带着女伴去公司晃一圈又匆匆离开。”
谢承勋窝在椅子里没吱声,让人误以为睡着了,明亮却是心知肚明,谢先生不说话时往往比说话可怕,别看他坐在那里没什么动静,但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阴谲之气,如一头积蓄着力量的雄鹰全身散发着强势,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几十秒后,谢承勋慢慢张开眼睛,动了动身形,原来指间夹了香烟,已经燃烧出长长的一段烟灰,在他一动之下,烟灰崩溃下来,零零散散地落在身上。
大手随即一一拂去,然后才抬眼看向明亮,“这么多年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心时有数。时刻与我保持联系,出去吧。”
“是。”明亮训练有素地点头,然后转身把一叠文件抱放在书桌上,一声不响地退出书房。
谢承勋在椅子上静静坐了一会儿,抿紧唇,把指间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继而起身踱步走至窗前,看着窗外如倾盆而下的大雨。
从这里距离大门有极远的距离,绕过一大片空旷的荫茵草地,再越过偌大的喷水池,隔着雨雾隐约可见大门处的情况。
谢暮澄的跑车以极快的速度驶进大门,往别墅这边驶来。这是位于半山腰的一处庄园式别墅,里面分别有两栋独立别墅,一栋属于谢承勋,一栋属于谢暮澄。
停了车从车库里出来,谢暮澄两手空空,一头冲进雨里,然后消失在别墅门口。
书房里的空气是凝滞的,站在窗前的谢承勋的身形一动不动,他一直目送着谢暮澄的身影从车库里出来,看着暮澄全然不顾铺天盖地的雨势,没从车里拿伞,整个人在雨中淋成了落汤鸡,最后如孤魂野鬼似的消失在别墅门口。
谢承勋双手置于裤袋中看着这一幕,面部没什么表情,过了半晌,才稍稍移步,去酒柜上摸出一包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支烟叨在嘴里。
另一只手摸索了半天没摸到打火的东西,愤然粗声咒骂一句,烟从唇间迅速掉到地上,一只脚随即狠狠踩了上去。
他可真是长了见识,心情烦闷到想杀人,这种烦闷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言馨那只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