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韵走上台阶,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边的蒋欢,她神情淡然地走了过去。
跟樊韵相比,蒋欢显得有些局促,他想站起来,腿却有些软,刚动膝盖,樊韵已经坐了下来,他便没能站起来。
他赶紧叫来服务员,说道:
“把我刚刚点的咖啡送上来吧。”
他还记得她喜欢什么口味,提前点好了,怕凉了,就让服务员先温着,等人来了再送上来。
樊韵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前段时间,我回来过一趟淮州,因为刚刚得知我还有个表弟在淮州,其实我不必特地跑一趟,但因为你在淮州,我心血来潮就来了,可是来了之后,想见到你,又怕见到你,见了表弟之后又赶了回去。”
说话间,蒋欢的眉目间染上了层层雾气,双眼中添上了些淡淡愁绪。
樊韵只是安静地听着,表情虽不至于冷漠,却依旧淡然,让蒋欢猜不透她的内心,她的身上散发着淡然的气息,不带一丝热情。
见樊韵没有回应,他又继续说道:
“韵儿,我可以提当年吗,你还愿意跟我谈谈当年吗?”
“当然可以,你说,我听着。”
她的话语简短干脆,似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蒋欢很后悔当年离开的最后跟樊韵大吵了一架,几乎忘了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吵,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向来沉稳,那段时间却没有控制好情绪。
跟樊韵的相识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彼时他因为工作需要被派驻到淮州,早就听闻淮州码头风景很好,到了淮州的第一晚,他便一个人来了码头。
因为平日里工作很繁忙,这晚算是忙里偷闲,而淮州码头的风景确实不错,他拍了好几张夜景,正拍下一张的时候,樊韵入境了。
樊韵立马就发现了蒋欢正在拍照,也没躲,对着镜头微笑着比了个剪刀手,那一刻,樊韵走进了蒋欢的内心,她是他见过笑的最好看的女孩。
很巧合的,在第二天跟合作公司开会的时候,蒋欢和樊韵发现,对方竟就是自己的合作方。
两个人从互有好感,到朝夕相处,于是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感情最好的时候,两个人甚至商量过樊韵跟着蒋欢回京州,或是蒋欢为了樊韵留在淮州发展。
但一段感情,过了最初的甜蜜期,必然会走到磨合期,两个人开始矛盾不断,蒋欢大樊韵好几岁,性子也相对沉稳,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他大多都会让着樊韵。
合作项目接近尾声的时候,蒋爸爸身体日渐不好,蒋欢开始京州和淮州两地奔波,身心疲惫,面对樊韵的时候便没有此前那么有足够的耐心。
那次,经历过一次大吵后,蒋欢也觉得两个人可以分开各自冷静冷静,他也可以先处理好蒋爸爸这边的问题。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跟樊韵商量,蒋爸爸突发中风,进了医院,他连夜赶回了京州,后来给樊韵打过几次电话,樊韵都没有接,再有时间回淮州,已经是三个月后。
他在盛世集团楼下等樊韵下班,却见樊韵跟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从大楼里走了出来,男人还很亲昵地捏了捏樊韵的脸颊。
蒋欢很失落,看样子,樊韵是有了新欢,他不是个在感情上很激进的人,见樊韵红光满面,可见她过的不错,他再出现在她面前,不止会打扰她,而且还会自取其辱,于是便落寞得回了京州。
再见面便是多年以后,蒋欢没想到,两个人还有机会见面,而且樊韵的表妹成了自己的表弟媳妇。
“是挺有缘分的,以后我们俩也算是亲戚了。”
樊韵浅笑了一下,她实在想不起蒋欢口中所说的那个跟她有说有笑的男人是谁,心说也许这只是蒋欢的一个借口,分手了就是分手了,还找补什么呢?
“那,你先生对你好吗?”
蒋欢试探地问出口,其实他很想听她告诉他,她没有老公,她还单身,可是她的话却让他神伤:
“嗯,他对我很好,我们结婚好几年了。”
蒋欢落寞地点了点头,有些自嘲地念叨着:
“那就好,那就好……你先生贵姓,有时间约出来见见吧。”
樊韵抬起眉眼,寒夜般的眸子里是满满的清冷,她直视着他说道:
“他姓韩,你们的身份——恐怕不方便见面,蒋欢,其实过去已经过去了,你也应该让这件事情过去,人得往前看。”
说完她没有移开视线,她就是要逼着自己面对这张脸,面对现实。
她承认,自己对他还没有完全忘情,但她的原则是,绝对不会吃回头草,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再在一起,也没有了当初的感觉。
蒋欢有些愣怔,樊韵的话打碎了他所有的幻想,他本来还想着两个人都不说破,他还能奢望,也许有一天他跟她还有可能。
哪怕,让他做她的情人,见不得光的那种,他也愿意。
樊韵:早干嘛去了!
他努力的扯出了一个笑容,回答道:
“我知道了。”
樊韵点了点头,站起身道:
“以后我们还是亲戚,我当你是哥哥,谢谢你的咖啡,我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不给自己留恋的机会,快步离开,蒋欢低头的瞬间才发现,桌上的咖啡,她一口未动,不知道是咖啡不再合她的口味,还是自己不再合她的口味。
蒋欢满脸的失落,而抱着叶一晗的钟玉则是满脸的惊恐,她不知道为何,她带着叶一晗正要过闸口,突然被几名警察拦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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