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正对着床,祁承出来时,恰好看到于袅袅进入了梦乡。
向来清冷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眼前的人睡相差得一目了然。
于袅袅卷着被子,头朝外脚朝里,睡在床的对角线上,手里攥着手机,小脸上挂着满足的笑。
身上的被子被蹬掉大半,不过屋内常年恒温恒湿,他倒不用担心她会着凉。
纵使如此,祁承还是轻轻走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把她抓着的手机放到枕边。
占了他的床,她倒是睡得很香。她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打破自己的底线,并且理直气壮,正大光明。
而他竟然毫无办法。
他反感他人的触碰,这是他早就知道的,在外还能掩饰,毕竟社交频繁,过分洁癖反而显得造作。但是在家他从不掩饰自己洁癖的事实,就连家里的碗筷他都是独一份,绝不跟别人混用。
她却处处跟他对着干。
气得想笑。
绕过屏风走到榻边,上头早就铺好了被褥,祁承看着上面微微凹下去的痕迹,又重新换了一床。
再躺下时,已是睡意全无。
祁承临拿出私人手机,看到金龟婿群里的999+,随手点进去看了几眼。
恰好宗政律那边来了信息。
祁承扫了眼信息的内容,重新起身更衣。
更深露重,祁承轻掩房门,沿着小径走了几步,看到自己院内的亭子里坐了个人。
“这么快就出来了?”宗政律拿出带来的红酒和高脚杯,往大理石的圆桌上一放,笑得一脸戏谑,“看来你对这个老婆也不是很喜欢嘛,领证的头一晚不好好亲热?”
“进屋里去喝。”
祁承不理会他的调侃,走进了亭子。
“我特意坐亭子里就是想吹吹冷风,凉快凉快。这里,还烫着呢。”
宗政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上面的血迹还未完全干透,看来是刚挂的彩。
不仅是嘴角,眼角还泛着青,估计到明天早晨淤痕会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