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鬼头是受别人指使,那么今晚必有一人留在河边。
“不屑与我动手,你看不起我吗?”鬼头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声音颤抖着。
“不是,”白青双手抱胸说道,“既然你是来找我寻仇的,而且你说的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但是你也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我一个人身上,你师父就没有责任了吗?你师父败了,那是你师父技不如人,你们鬼门不是擅长用暗器的吗?他们比武之前有没有说不能使用暗器?你师父用暗器了吗?这我都不知道,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我还小,不懂事,但是你在场,你应该看到也听到了吧,你师父把你弄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你应该找他,而不是来找我或者我师父。”
白青的平静让鬼头触不及防,而且这段看似平静的说辞竟然让鬼头无从挑刺。
是的,两人比武没有说不能用暗器,没有说不能偷袭,没有说失败了要把自己的徒弟弄成这个鬼样子。
“你在强词夺理,你是高兴了,你是胜了,你当然这样说,你不会想象到我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被人看不起,走到哪都是卑微的活着,但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师父没有把我赶走,他还把毕生所学倾囊传授,我怎么可能怪他呢,就算他要我的命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这就对了,”白青放下双手,走到鬼头的身边,“其实你不是恨别人,而是恨你师父,你师父对当年的做法后悔,才会这样弥补你的。”
“住嘴,”鬼头呵道,“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你吗?你别忘了,我师父曾经败在了你师父手上,我这个做徒弟的当然要在你师父的徒弟身上找回来。”
白青很想笑,找我师父的徒弟,我师父的徒弟很多呢,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难道就因为当年我也在场,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情愿不跟师父去了。
“你认为你能胜得了我。”白青从没有这样鄙视过人,但是鬼头的功夫也不容小觑,从刚才的出手来看,鬼头已经用了半成功夫,而自己,还未出手。
“你在吓唬我?”鬼头说道。
“我没有吓唬你,你摸摸你的脖子,后面,看看上面有什么。”白青提醒道。
鬼头面露疑色,生怕白青使诈,刚才交手,他可是步步紧逼,但丝毫便宜没有占到。
鬼头半信半疑把手伸向后颈摸去。
后颈一片僵硬,此时才有所发觉,如果不是白青提醒,他还以为刚才的打斗中扭到了脖子。
在一摸,后颈上插着一根针,鬼头捏住针脚,刚要拔出,白青呵道:“且慢”。鬼头停住了手。
“如果你要是拔了的话,你的脖子可永远都不能动了,你还是想想后果吧,不过,如果要是我来拔掉的话就没有那么多的问题了。”白青劝阻道。
鬼头心头一怔,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脖子后面被插上了一根针,如果刚才白青不是把针插到他的脖子上,而是直接插进他的后脑,恐怕现在他早就躺在地上了,虽然脖子不能动和丢掉性命不能相比,但是鬼头哪个也不想。
“你,你……你什么时候插上的?”鬼头不解问道。
“鬼头先生,你看看胜负是不是已经分晓了,如果分晓了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回去睡觉呢。”白青笑道。
鬼头被人偷袭成功,但是事先并没有说不可以,那鬼头只能自叹技不如人了,如果这时候还不依不挠的话,那就真的是一点武德都没有。
鬼头虽然很鬼,出手狠毒,全身剧毒,可以随时召唤毒物,但是他还是有武德的,不欺凌老弱,不压迫良善。
他曾经也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只是投错了门,拜了一个错误的师父,学了一身错误的本领。
“你,……你就这样走了。”鬼头实在找不出挽留白青的办法,竟然有些语塞。
嗜武成性,嗜毒如痴的鬼头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甚至还没没有窥探到白青功夫何在,他是怎么被偷袭成功的都不知道,怎么能人家就这样走了,自己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被人扎了一针就回去了?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哦,对了,你的针还没有帮你拔出来。”白青走向鬼头,伸手在鬼头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好了。”
鬼头没有任何感觉,一摸脖子,银针已除。
莫名的诡异笼罩在鬼头的心头,这种手法可是他经常使的,怎么可能会在别人的身上看到。
鬼头的寻仇很失败,甚至比当年他的师父还要失败几分。
就那么眼睁睁的把针插入你的脖子,还给你拔出来,而你,还有点想谢谢别人的意思,鬼头的心中翻起了五味瓶。
难道是对手太强大,自己应付不了,还是自己已经开始崇拜面前的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