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的低落,晦涩道:“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江露心里一咯噔,不知是故作轻松还是再次自我暗示:“廷老板,我爸都没那么担心我。真不会,分手这么久了。没有感觉了。”
江昱廷却不信。江昱廷见过江露和陆谦刚分手那阵江露颓靡的样子,明明第二天要上制图大课,江露忘了带书。江昱廷是班长,坐到江露旁边,好心把书借给江露。
老师在上头讲着课,江露突然发呆,大滴大滴眼泪往下掉,把书页打出了好几朵花。江昱廷抽走自己的书,一边用纸巾吸干书上江露的泪迹,一边教育江露:“失恋了?多大点事,书也不带,还哭成这样。”
江露抽抽嗒嗒地说对不起,江昱廷瞧她一眼,江露鼻子眼睛都红红的,手上拿着一张纸搓揉成一团,擦擦眼泪又擦擦书,江昱廷蓦地心里一软,再重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江昱廷叹了口气:“好好上课。”江露理了理头发,轻声说了句谢谢。
后来江昱廷不由自主关注江露,江露有时上课偷偷刷手机,刷完后又呆滞,这种情况在修建筑物理时更加常见。临近期末,复习紧张。晚自习结束,江昱廷从图书馆走回宿舍。
看到一个女生坐在草坪边的椅子上看手机,女生黑发白衣,手机的光幽幽的照得女生的脸泛着蓝,吓了江昱廷一跳。
江昱廷定神,有些眼熟,便走近:“江露同学?”江露仰头看他,语调平平:“班长好。”江昱廷突然好笑:“你知道你这样像个女鬼吗?”江露哦了一声,又道歉:“不好意思。”
江昱廷在一旁坐下:“不用老是道歉。你又在这里发什么呆?”江露不说话。江昱廷发起话题:“你不如说说你的前男友吧。”江露终于有了反应,举起了手机:“他。”
手机的亮光晃了江昱廷的眼,页面停留在一则新闻标题,江昱廷眯眼,念道:“陆谦获得饶毓泰物理奖,年仅20岁,是该奖项最年轻的得主。”江昱廷赞叹:“你前男友很优秀。”“是优秀。”“长得也很帅。”
“嗯。”江昱廷也不再追问,结束这段无意义的对话:“江露同学,快期末考了。你的状态会挂科,你现在应该去复习。”
江露摇摇头带了哭腔,好像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分开后他还是那么如鱼得水,凭什么伤心的就我一个?”黑灯瞎火,俊男美女,女生痛哭男生无奈,足够让路人脑补一场八点档的戏码。
江昱廷没料到江露的情绪会突然崩溃,手忙脚乱从书包里掏出纸巾递给江露,劝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江露还是抽噎,江昱廷实在没有哄女生的经验,又道:“你看,咱俩都姓江,按祖宗咱们是一家,你就算我妹妹。明天晚上我带你上晚自习吧,失恋也不能耽误考试啊。”
江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哭声渐消,之后的结伴自习便顺理成章,有江昱廷督促,江露从情伤中抽离,将精力专注在了学业上。
江昱廷成绩好,做事一丝不苟,说不允许自己带出一个学渣,对江露总是严厉的作派。所以后来的江露戏称他“廷老板”
江昱廷给她补了一些她上课没仔细听的知识点,江露悟性高,很快就追平了进度。期末过后,江露取得了中上的成绩,没有挂科,江露拿着成绩单亲了又亲,直言要请他吃饭,弯着眼:“全是廷老板带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