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同样无坚不摧。
却见韩闯冷笑一声,重剑上撩中好点中竹棍,只听当的一声,如同金属碰撞的声响,瞎子立刻倒飞出去,退到了擂台边上,一连后退几步才立足身形。
韩闯得势不饶人,施展蛇形瞬步,紧跟而去,挺剑直刺,一招仿佛刺破了空气,发出令人恐怖的嘶鸣。
避无可避,瞎子忽然笑了起来,收起了竹棍,两手平摊开来。
嗡的一声剑鸣,重剑停在距离他鼻梁三寸的位置。
三寸有多短,一把飞刀的长度。
剑锋是冰冷的。
冷的刺骨,冷的钻心,瞎子甚至感觉到,这刺骨的、钻心的冰冷,透过皮肤,渗入了他的体内。
可他依旧在笑,笑的自然而淡漠,就像指着他的这把重剑,是一支玩具而已。
“为什么不躲!”韩闯问。
瞎子笑道:“你会刺下去吗?”
“不会。”韩闯摇摇头。
重剑已经被他练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只要他不想刺,就不会刺下去,不要说三寸的距离,就算半寸也不会刺下去。
他不想杀瞎子,所有不会刺下去。
瞎子微笑道:“既然你不会刺下去,我又何必躲呢?”说话间,右手拂开了重剑。
韩闯任由将他重剑拂开,然后冷冷的道:“刚才的幻阵和竹丝攻击都不错,很有想象力。”
瞎子笑道:“还不是输给你了。”
韩闯道:“是因为你想赢,所以输了。”
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因为瞎子想赢,所以试图卷起韩闯的重剑,反倒暴露了他的位置。
瞎子笑了,压低声音说道:“告诉你个秘密,那一招我最多只能坚持一刻钟,当时若再不想办法胜你,我就坚持不住了。”
韩闯看着瞎子,忽然笑了起来。
凌落风看着说笑中的两人,忍不住问红红儿道:“红老头,你说他们在说什么?”
红老头没好气的道:“我怎么知道?这该死的小兔崽子竟然输了,等回去后有他看好的。”
薛紫衣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又何必计较呢?”
红老头没有理会薛紫衣,自顾自的说:“你当然不计较,你清风阁每次都是大赢家,我落霞宗就指着上官亭支持门面了。”
上官亭自然不可能知道自己未来的悲惨命运,他潇洒的走下擂台,脸上都是笑意。
直到这时,台下的人群中才响起了窃窃私语:
“上官亭竟然输了,这怎么可能?”
“是啊,上官亭都输了,我看没人能胜韩闯了。”
“也是,应该不会有人向他挑战了,还记得上一次上官亭在展露实力之后,就没人向他挑战。”
“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他才十八岁不到。”
“英雄出少年啊!”
……
韩闯可没有理会这些议论,他深知人言可畏的道理,不但恶毒的语言会令人恐惧,就连赞美的语言同样也会。
当你胜时,人们会堆砌起华丽的词藻,赞美着你的胜利;当你失败时,任何人都不介意在你已经跌入烂泥的脑袋上,狠狠的踩上两脚。
回到青竹宗的阵营,他首先迎上了梅霜雪和燕青飞不可思议的眼神,也只有他们两个曾经和瞎子交过手的人,才明白瞎子的厉害,当年的瞎子他俩尚且不是对手,更不用说现在的瞎子了。
接着就见丁丁蹦蹦跳跳的来到他身边,笑着对他说道:“韩大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韩闯微微一笑,捏了捏那粉嫩的小脸蛋,道:“韩大哥哪里厉害了,只不过胜了一个瞎子。”
丁丁耷拉着脑袋,道:“可师兄师姐们都说瞎子很厉害啊,我也觉得他很厉害,至少我不是他的对手。”
韩闯微笑道:“丁丁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不代表以后不是,等你到他这个年纪时,一定能胜过他。”
所有都当这是一句玩笑之语,却不想在不远的将来,韩闯这一句戏言竟然一语成真。
“我上去挑战了。”丁丁顺势跳上了擂台。
韩闯无奈的看了正走上前的柳青芙一眼,笑道:“我本想拉住她的。”
柳青芙道:“为什么要拉住她?”
韩闯道:“她只是个孩子。”
柳青芙笑了,道:“你不也是吗?”
韩闯摇摇头,道:“我不一样。”
柳青芙微笑道:“那你应该认为她也不一样,不要小看了丁丁,她很厉害的。”
丁丁双手叉腰,两腿自然分开,就像一支圆规站在擂台中,对着刚刚才下擂的瞎子喊道:“瞎子,就你了。”
“什么?”瞎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丁丁笑道:“我说我要挑战你,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