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在鬼扯!"凤飘鸣嗤笑一声。
"好啦,舍不得人家,就去把人家找回来嘛!"男子汉大丈夫,什么时候能屈能伸?爱上了就能屈能伸了嘛!
早知道有好戏看,他就拉着风跟扬一起来凑热闹,虽然他一个人也是玩得很爽,但稍嫌孤单了些。
"见鬼了!谁跟你说我舍不得了!?"凤飘鸣火大地捶了床板一记。
"哎死鸭子嘴硬。"雷飒声音含在嘴里嘀咕着,"要不要我替你分析一下?"
"你是吃撑了还是怎地?麻烦你高抬贵脚,出去后记得帮我关门!"凤飘鸣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别这样,怎么说我都是过来人。"雷飒叹了口气。"你扪心自问,是不是莫名其妙地就会想到她?是不是只要一想到她,心就会觉得痛痛的?那种说不上来是酸还是涩,反正就是很不舒服的那种心情。"他以前也是这样的。
"够了没?再说下去我可不客气了!"凤飘鸣的左胸腔又泛起疼了,他抡起拳头,一副准备随时跟他杠上的样子。
"不说就不说,多事!"雷飒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他的脚步逐渐往门外移动。"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想想自己能不能忍受她跟别的男人做ài"避开凤飘鸣愤怒丢掷而来的枕头,他聪明地关门、闪人。
"该死!"该死的下流痞子!该死!凤飘鸣没风度的诅咒着,把床上剩下的枕头、被子全丢到雷飒已然消失的门边。
令令令
"你说什么?"凤飘鸣的耳朵贴着手机,脸色泛着铁青。
邵慕风和雷飒在一旁面面相觑,他们两人见飘最近的情绪实在糟到极点,好不容易死拉活拖地抓他出来喝酒,怎知才一杯黄汤下肚,飘的手机就响了,他们还来不及对他"晓以大义",只见他听着手机脸色就变了,那待会儿还有啥搞头啊?
"唉,我说得够清楚了。"杨誉翩回头看着正在挑礼服的官暧暖,不忘对她露齿一笑。"呐,话我是传到了,听不听就在老大你了,明天,明天早上九点到十一点,暖暧就要进我杨家的门了,听清楚了没?"他小心翼翼地向婚纱店的门外走了一步。
"我不相信!"凤飘鸣眯起眼,对好友眼中明显的好奇心视而不见。"这么重要的事,她不可能没通知我!"她要嫁人了?离开他不到一个月的光景,她竟然迫不及待地为别人披上婚纱!?
她说了爱他的,为何在转眼间她就忘了她的誓言?这就是对他的爱吗?
"是我'岳母"要她别寄喜帖给你,你当然不会知道喽!"杨誉翩向站在不远处的林金莲和何玉兰眨眨眼,得到林金莲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见她也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那你又何必多此一举?"锋冷的光芒在黑眸间流转,其间透着苦涩。
"我想这种一辈子一次,幸福而神圣的日子,她一定希望得到你的祝福,所以我才偷偷瞒着我岳母打电话给你,因为我是这么的爱她,所以不想让她失望嘛!"杨誉翩对着手机做个大鬼脸,不忘注意官暖暖的动向。
"半在你身边吗?"爱她?哼,说得多甜蜜啊!
"当然喽,我们现在正在婚纱店试穿礼服。"
杨誉翩看着暧暧穿着雪白的小礼服,朝他的方向微拉裙摆,他对她绽开一抹激赏的笑容。"啊,她穿着白纱真是美丽动人啊,真高兴可以娶到这么个美人儿。"他夸张地赞叹着。
凤飘鸣心一揪,好半晌答不上腔。暖暖最喜欢飘哥哥了,长大以后暖暖要当飘哥哥的新娘!
遥远的记忆、稚嫩的嗓音言犹在耳,转眼间她就琵琶别抱了,她甘心吗?
"叹,你明天到底来是不来?"杨誉翩忍不住催促着。
这男人怎么这么龟啊?他到底要不要来"抢亲"咧?
"我需要向你报备吗?"像冰珠子一般的字句弹跳而出,他厘不清心头紊乱无措的思绪。
"是不用啦,可她唤你'飘哥哥'也唤了那么多年,你如果不来,好像说不过去"杨誉翩看到官暖暖已换下礼服往他走来,他故意愉悦地说:"啊,她来了。"
"就这张照片好不好?明天正好摆在喜宴入口,有这么美丽的婚纱照做见证,一定会很幸福的!"她清嫩的嗓音借由手机清清楚楚地传到凤飘鸣的耳里,他的嘴角抽搐了下,黑瞳闪过一抹深沉的痛楚。
没有犹豫,他立即切掉手机开关,正好雷飒也接听完电话,坐入席间。
"飘,你知道了吧?"雷飒看起来有丝忧郁,弄得邵慕风也紧张了起来。
"知道什么?"邵慕风见凤飘鸣点了下头,他急急问道,毕竟当个唯一摸不着头绪的人可不好受。
"你会去吧?"雷飒压根儿没理会邵慕风的叫嚣,他一径盯着凤飘鸣;他刚刚才接到林金莲拨给他的电话,告知他明日喜宴的消息。
凤飘鸣动也不动地僵坐着,唯有眼神透出一丝呆滞
"你就这样不闻不问?你不去争取吗?"雷飒急了,声音也大了些。
"来,喝酒。"凤飘鸣木然地拿起酒瓶,把桌面上的空酒杯一一注满。
"飘!"雷飒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明明是爱她的,承认这一点有这么难吗?"
手臂重重一震,他微颤地将酒瓶摆好,颤抖的声音沙哑难辨。"来不及了"
"只要她没过门,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连夜赶去抢亲。我陪你去!"雷飒当机立断地下了决定,但这种事总得当事人也赞同才能成行。
凤飘鸣茫然地看着他,随后举起酒杯。"来,不醉不归。"不等其他两人有所回应,他自顾自地仰头饮尽杯中澄黄的液体。
"飘!"雷飒拧起眉心,神色异常凝重。
抢亲!?邵慕风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雷飒,再转头看看凤飘鸣,心心里的问号越看越多,却始终没人肯给他解答
令令今
"洋芋片,你实在很过分耶!"官暖嗳拎着折叠好的小礼服,一路上还不忘叨念着杨誉翩。"请人家当伴娘是这么请的吗?明天都要结婚了,今晚才叫人家来挑伴娘服,真是没诚意!"
"事态紧急,事态紧急啊!"杨誉翩陪着笑脸,他以眼神向两位伯母求救。
"谁叫他避孕措施没做好?再不快点结婚,人家新娘的肚子都大起来了,穿白纱还能见人吗?"林金莲笑着调侃道。
"那可不,我们村子可是小地方,大伙儿思想都保守得紧,万一真挺个肚子宴客,那杨仔的老脸得挂到哪儿去才好?"何玉兰也在一旁搭腔。
哎时代真的不同了,要换作从前那时代,没把他们抓去"浸猪笼"就该偷笑了!
"好啦!看你明天要当新郎倌的分上,本姑娘就饶过你了!"既然两位长辈都说话了,官暖暧也不好再拿乔。
"是是是,谢谢暖暖小姐不罪之恩。"杨誉翩将大幅婚纱照放人后车厢,赶着官暖暖上车。"你先上车,我有事跟伯母们说。"
"哇,什么事这么神秘?你们该不会瞒着我什么事吧?'官暖暖黑白分明的大眼转了转,嗅到阴谋的气味。
'什么啦!我要问伯母'洞房花烛夜'该注意的事,你一个大姑娘家不适合听啦!'见林金莲和何玉兰脸色一凝,杨誉翩连忙办个还算合理的借口。
'啊,那你们聊,我到车里等你们。'官暖暖胀红了脸,她逃命似地跳进车里,用力将门关上。
'金莲,这样做妥当吗?'何玉兰神色凝重,她不安地询问林金莲。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等了。'林金莲安抚性地拉着何玉兰的手,其实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
儿子啊!做娘的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要是再不懂得把握,不仅官妈妈死了心,连暖暖都会丢了呢!
'放心啦,伯母,我感觉凤先生对暖暖应该不至于无动于衷,他明天一定会出现的。'哎,就说这些女人完全不懂男人的心态嘛,还是他机灵,才能献出这么个馊主呃,是好主意。
'真的吗?凤小子真的会来抢暖暖吗?'何玉兰忧心忡忡。
她之所以愿意陪着林金莲和这小子胡来,主要也是心疼女儿,总希望她的痴情能得到个完美的结果,不然她可不会拿这种事关名誉的要事来瞎闹!
'会啦,玉兰,我看我们急也没用,成不成就看他们年轻人的造化了。'儿子啊,你可别给老妈丢脸呐!
灿烂的星空下,各人拥着各人的心思,任谁也猜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