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那铁链紧追不舍,先是一条,然后变成两条,再变成四条,最后四面八方尽是铁链,无穷无尽的铁链如网一般的扑过来,将梅望鹤缠在空中,绑得像个棕子一样。黄鹤变成苍蝇大小,从铁链孔里钻出来逃跑了,完全不讲义气。
牛二点头夸奖说:“能够抢攻我三招,已经算不错了。今天就饶你一命!”
邹衍大步上前,站到牛二的对面说:“轮到我了!”
牛二点一点头,眼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有些兴奋的样子。
邹衍、牛二两人一起转着圈,同声念道:“天地无情,三界自有规则,离经叛道者,杀无赦!”
丹崖子、任秋玲及场中众人,都同时听到“嗡”的一声响。只见远处山边那对弯牛角幻化出无数虚影,直直的扑到牛二身上。
与此同时,邹衍的气势也强了许多倍,整个人都显得高大了不少,眼睛里的光芒更是有如实质一般,尖锐得可怕。
吴道子叹息说:“借用天地规则强化自己,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道术。我活到现在终于亲眼得见,死也无憾了。”
牛二、邹衍都知道对面的人是平生未遇的强敌,都同时借用了一部分天地规则,要替天行道。
任秋玲举起拳头尖声叫:“邹衍加油!”
邹衍回头一笑,挥了挥左手,表示自己没事。
牛二趁机一挥钢叉,当胸向邹衍刺来。邹衍抬手一掌,击在钢叉叉头与柄之间。电光闪起,“轰隆隆”响声不绝,就像一个惊雷闪过一般。邹衍倒飞出三十来米,正落在道圣宫顶上。道圣宫吃不住这股大力,石制的穹顶裂出无数龟纹,石块纷纷坠落。
任秋玲抱住头蹲在地上,以为这一次自己必死无疑。吴道子伸食指画了几笔,两块厚重的石板出现在任秋玲身边,正好夹成一个三角形,把她护在中间。
任秋玲奇道:“你也懂得三角形的稳定性。”这是小学数学会教的东西,不过吴道子是唐朝人,居然也懂这个,倒让任秋玲对他好感大增。
那石制的三角形区域保护了任秋玲,道圣宫塌下,她却没有受一点伤。
远处传来“轰”的一声炸响,那座铁矿组成的红色山峰峰顶坍塌。这座山峰本来形似毛笔,丹崖子非常自豪,才以山为名。现在笔头断落,这山也就直通通的像个火腿肠,不晓得丹崖子会不会改名字,叫个什么火腿肠子,倒也味美可口,通俗好记。
李明博、黑皮以及道圣宫中众弟子,看到只是一招威力就已经如此巨大,知道将来的大战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只能远离道圣宫,却舍不得离得太远。
牛二站在断了的丹崖山上,高声笑着说:“哈哈哈!痛快啊痛快!”
邹衍怒吼道:“痛快就再给你来一下!”飞身扑过去。
丹崖山再次坍塌一半,估计丹崖子现在只能叫半截火腿肠子了。牛二与邹衍从地上斗到空中,只听到“轰轰”炸雷一般的声音不停,再也没有人看清他们二人的战斗状况如何。
“打雷了,只怕要下雨,大家记得收衣服啊!”被绑在空中的梅望鹤实在无聊至极,突然开口叫了一声。梅老道在众人心中的形象立即大打折扣,而且不是五折,可能是三折两折。
突然邹衍与牛二同时落地,邹衍落在坍塌的道圣宫前面,不住喘气。牛二落在山下三四百米处,也是不住的喘气。
吴道子悄悄举起《春山图》,嘴里叫道:“两位高人,不要再打了!为了我,不值得!”突然将画一举。牛二心里一紧,看向吴道子,突然头顶风响,一座云遮雾绕的高山当头压下来。牛二闪避不及,被压个正着。
邹衍摇头叹息,冷冷的说:“这个牛二倒是个直率人,没想到画圣居然会下暗手,真是让人敬佩啊!”
吴道子老脸一红,说:“我也是想多活几年……”实在是羞愧,倒也没有多解释。那春山高达数百米,压住牛二后居然还在不住的动。吴道子取出画笔,凌空画了几笔,一座佛塔飞到春山上。
这画中取山是道家的术法,又结合了佛门高塔,牛二也承受不起,春山“喀喀”的压下去,陷进地里十几米。如果牛二真的是血肉之躯,现在应该变成牛肉馅饼了。
邹衍叹息不止,也不看吴道子一眼,召个杏黄色的三角旗儿,对着绑在铁链中的梅望鹤晃了晃,无数黑虫扑到铁链上,啃咬铁链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吱嚓嚓”声。
梅望鹤又哭又笑:“咦?这滋味,啊哈哈,这酸爽,哎呀,杀了我,这感觉,啊哈哈,呜呜……”估计他是又痒又麻,十分难受。
吴道子向邹衍拱手说:“多谢前辈搭手,如果前辈可以教我两招,我非常感谢。”
邹衍也不还礼,也不搭话,只是看着梅望鹤。
突然一双青色大手从地里伸出,握住吴道子的两只脚踝向下一拉,吴道子猝不及防,被拉进地面去。再看吴道子消失的地面,却留下一个碗口大小的洞穴,如果是只老鼠当然钻得进去,是只猫咪就很难钻进去。
丹崖子连忙问道:“邹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邹衍说:“牛二就是地狱来的,当然会土遁的法术了。什么山能够压住他?他是正牌的神将,估计就是牛头尊者,人家亲自来接吴道子,也算给足你们师门的面子了。”
那个碗口大小的洞中传来牛二的大笑声,“哈哈哈!我可不是牛头啊!邹先生不要乱讲话……”笑声不断,却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