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往事一时勾动心头,她才会受影响,她只要记得他们是哥儿们,只管义气相挺,帮他度过难关就好,其他的,通通没必要去想。
对自己心里喊话之后,她觉得紧绷不安的心情似乎逐渐放松了。
她的手机响起,以为是母亲有事忘记交代,她拿起手机就接“妈,你有事忘记告诉我吗?”
“乖,不过我不是伯母。”电话那头传来齐君赫带笑的清朗声音。
夏宁的心跳因骤然入耳的好听音频震漏一拍,微窘的说:“你没说要打电话来,我以为是我妈。”
“我刚回到家,打电话跟你说一声。”爽朗的声音里依然嵌着笑意,方才在她的住处,他就将她的电话号码输入他的手机里。
“嗯?跟我说一声?”
“这是我们两个以前的习惯,无论去哪儿回到家都要跟对方说一声,好让彼此知道对方平安到家,能够安心,你忘啦?”之前一回到住处,他很自然就拨电话给她,同时也记起两人间的这个习惯。
夏宁脑海里很快跃出某段记忆——大一下学期,有天她回租屋处的路上被辆机车擦撞到,受了点小伤,隔天他知道后又急又气的薄责她出事当时没通知他,回到家也没告诉他,万一她有其他内伤,在住处昏倒怎么办?
从那天开始,他就规定她每天到家一定要打电话给他报平安,他也会这么做,久而久之,电话报平安成为两人的默契与习惯。
“都已经这么久的事,没想到你还记得。”她笑笑的说,有点怀念。
“只要和你有关的事,我都记得。”他们可是超级麻吉“而且你有接电话,表示没趁我回来的时候落跑,我也比较安心了。”
还没来得及为他前半段的感性言语悸动,夏宁就为他的补充柳眉微挑,竟然以为她会落跑?会不会太藐视她的人格,虽然之前她确实萌生打退堂鼓的念头。
“齐先生,你确定我不是边跟你讲手机边开溜?”她小小反击一下,抗议他的藐视。
闻言,齐君赫打开衣橱的动作倏然停住,背脊瞬间僵凝,惶急的抓紧手机“你又像当年一样撇下我跑掉了?!夏宁,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现在在哪里?”
“喂,你冷静点,我没跑,就在我的租屋处。”听出他的激动与紧张,夏宁顿感内疚,慌忙安抚他。
“你没骗我?”
“没骗你,我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拜托,以后别再跟我开这种玩笑,我承受不起。”倚着衣橱,他大口吸气平稳起伏的情绪。听她提到开溜,他立即想到她又要像当年那样走得音讯全无,心口紧揪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不知怎会这样过度反应,只知道他永远都不想再承受一次,当年莫名失去她的折腾煎熬。
“知道啦,你别用这么严肃的口气说话,会让我觉得好像很对不起你。”就算她真的落跑,他可以去借别人当他老婆,何必这么激动,害她一听到他焦急的声音,心里充满内疚。
“知道你对不起我就好,乖乖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就过去接你。拜。”
挂断电话,齐君赫立刻取出衬衫换上,他得赶快去接夏宁,见到她,他才能真正安心。
与此同时,夏宁直愣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电话那头的男人现在是把她当几岁小孩?居然要她乖乖在家里等他,她要不要唱反调,不乖的到外“趴趴走”?
“唉,算了,还是去换衣服等他来接吧,免得他等会儿来找不到人,激动的跑到警局报案,说他借来的老婆不见了。”喃喃自语着,夏宁认命的走往卧房。
* * *
安心的接到夏宁后,齐君赫随即载她前往即将展开新工作的地方。
“到了。”当他将座车停放在屋前有块绿地的“晴空咖啡馆”旁的专属停车位,向她低道了声,他不意外望见她一脸迷惑。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但等一下你就能得到答案。”他笑着为她开车门。
他都这样说,夏宁也只好先下车,唯独心里很纳闷,应该要带她去面试新工作的他,怎会带她来咖啡馆?就算想请她喝咖啡,也该等人家开店再来吧,他现在到底想干嘛?
就在她纳闷之际,齐君赫已拿出钥匙开门,轻推她进入咖啡馆后,他立刻将屋内的窗帘拉开。
光亮瞬时透过整片落地窗射进咖啡馆内,夏宁也在此时看清店里的全貎。
店里的装满简单不复杂,桌椅以咖啡色为基调,墙上有着义大利风景的挂画,更有一些可爱的随手涂鸦,看似不搭,却又奇异的吸引人目光;而大片落地窗外的蓝天绿地仿佛延伸进咖啡馆内,使原本透着闲适恬静氛围的屋里,在不经意抬头望向落地窗时,有种恍如置身在柔暖晴空下的感觉。
“喜欢这里吗?”发现她正仔细浏览店里的环境,齐君赫有些在意的问。
“这里有着慵懒又温暖的气息,让人真想赖在这里不走。”她很喜欢这里。
“以后你随时可以赖在这里,想赖多久都没人会赶你。”齐君赫放心的笑了。
“是喔,说得好像你是这家咖啡馆的——”话说一半,猛地想起他有这里的钥匙“等等,你不会就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吧?”
“我是啊。”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