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子、票子、妻子、儿子的事儿他都没麻烦过组织,现在,组织不要他工作了,除了惊讶,还有点儿惋惜别的,他实在想不出应该说什么了。副部长很客气,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想想
想了半天,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吧,庾明同志,既然你什么条件也不提。咱们就谈到这儿吧!嗯,最近,可能国务院领导要找你那些项目的事儿,他想听听你的意见。
嗯,这一次,你宽松了,来北京,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了。呵呵,再见吧!”副部长与他握了握手,这手握得意味深长。庾明觉得,这不是副部长与他再见。而是工作与他再见了。他多年奋斗终身的事业,与他拜拜了!下午,部里召开了一个特殊会议,参加会议的,都是这次干部考核之后被免职的。
在部长宣读的免职文件里,其中有一条是关于庾明的:免去庾明北省政府党组书记职务。但是,部长没有说保留他省长职务的事儿,更没说龚歆主省政府日常工作的事儿。组织上,说话很严谨,不该说的,绝对不说。
尽管不该做的,他们却做了。贾组长也旁听了这次免职会议。
“这些免职的人,都是民主测评不过关的干部。唯独庾明例外,他的测评票是百分之百的优秀票。”他悄悄地告诉身旁的一位司长。“那组织上为什么不让他干了?”旁边的司长瞪大了眼睛。
“这是组织上定的。”贾组长说完,朝杜司长那儿溜了一眼。“唉,悲剧呀!”旁边的司长叹息了一声。军红的舅舅也参加了会议,听到宣布庾明的事儿,他第一个来到副部长的屋子里询问情况。“这也太不像话了吧?”他张嘴就说。
“是啊,没这么干的。”副部长也无可奈何地摊开了一双手。“他提什么要求了?”军红舅舅关切地问。“他什么也没提。我看这个人,精神接近崩溃了!这件事。对于他这个老实人,太残酷了!”
军红的舅舅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对自己的这位亲家虽然了解不多。但是,通过几次接触,他明显地感到,这个人太死板,在仕途上不会有什么发展了!
他先给姐姐、姐夫打了个电话,通报了情况。然后告诉将军姐夫说:“别让军红张罗转业的事儿了,她的那个省长公公,指望不上了!”
离开北京,回到政府大院,庾明发现人们对他都投来一种近似怜悯的目光,一些年纪轻轻的、刚刚录用的小公务员,平时很少与他打交道的,现在都主动与他打起了招呼。虽然省长的职务没有免掉。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职位形同虚设。大权旁落,这个成语用在他的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组织虽然没有公开宣布。但是,他知道龚歆、吕娴早就得到消息了。正因为人们知道他失势了,倒霉了,已经没有架子可端了。才知道与他打招呼不会遭拒绝,才对他格外客气。不!不能这样等待。这么等待组织来宣判他政治上的死刑,太让人受不了了!
别说一天两天,就是一时一刻他也受不了。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他首先告诉秘书长,立即召开政府组**员全体会议。人们都准时来到了会场,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又有些悲壮。除了吕娴的脸上满面笑容,每个副省长和厅长的脸上都哀戚戚的。
庾省长是个多么好的人啊,怎么就摊上了这种倒霉的事儿呢?那个考核组前些日子考核时,再三追问政府班子成员之间的团结问题。
原来这是为整人制造借口哇!“同志们,今天开会,我只宣布一件事情:从今天起,省政府所有行政事务,交由龚歆副省长代我处理。
嗯,原因嘛,是国务院领导,要我参与一批项目的研究。嗯,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龚歆同志的工作,把政府各项工作搞好。这些年,我主政工作,抓工作很紧,对各位关心不够,请大家谅解。谢谢以往你们对我工作的。谢谢!”
往下该说什么,庾明实在不知道了。这次会议,组织没有安排,省委没有安排,完全是他自己争取主动的缴械行为。交了,轻松了,踏实了!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办公室不处理事情了。但是。此时,龚歆却抢先发言,解除了他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