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无畏惧地瞪大了眼睛。“哼!你不服气是不是?你不服气我也要说:你蠢。你蠢到了极点!”
“我,我冤枉!”“你搞公务员下岗制度我不反对。可是,你怎么弄到他女儿头上了?你不能策略一点儿?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你没有孩子?嗯”“孩子?”听到这个词,我心里不知道怎么一动,一股苦辣甜酸的味道即刻涌上心头。满腔的委屈,心底里长年积蓄的苍凉和受了冤枉而酝酿的怒火,一下子迸出心口。我的心头一沉,鼻尖一酸“哇”地一声,失态地大哭起来。
是的,我没有孩子!我老婆有病,不能给我生孩子我是个让人瞧不起的绝根户啊别人当官是为了老婆孩子,他们捞钱也是为了老婆孩子。我为了谁啊,我不知道!我一天到晚拼命,我为了谁啊,我不知道。我蠢啊!啊几百天了。我踏上蓟原这块土地,呕心沥血,疲于奔命。我不知道什么叫休息,我享受不到劳累之后家庭给予的温暖。
我顶着巨大的压力,听人们说三道四,评头品足。我低下了一向高昂的头,跑国家各部门要钱、要项目我忍着饥渴,站在一座一座的衙门前,苦苦等着、候着
然后哀求、诉苦,哪怕能为企业下岗职工乞求来几十万元的救济金,我也心甘情愿这一切一切,可有谁道一声辛苦,表扬我半句。可是,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老头儿,为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却要让我承受这么大的不公!
嗓音承载着我的悲恸,呜咽咽哭诉不止。泪水流下来,没人相劝,没人回应,像是高度悲伤的压抑终于找到了一次令我发泄的机会,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办公室才恢复了原有的寂静。
“哭够了?”一个慈母般的长者的声音传来。我的座位前面,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这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一看。原来是省委统战部的老部长。她曾经是岳父的同事。在我和才瑛的婚姻中,她起了重要作用。在我的记忆中,她早就退居二线了。不知为什么这时候被请来了。
“老部长,对不起!”“嗬,我以为你能哭到晚上呢!”她狠狠摔打了我一句“你看你,哭啼啼的,哪儿像个市长?就你这种小性儿,还当接班人呢?你哪儿像啊,就凭你这么任性,我这一关都通不过。”
我低下头,自觉有些太过份了。“你也是”她冲着省委书记敲敲椅子背“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你不知道才瑛有病啊,你不知道他们没有孩子他在下面为你埋头苦干。你怎么连他的家庭情况也不了解呢?”
“庾明啊,不是我说你。你也有点儿不像话。得理不让人。书记一句话不注意,你就闹了半天。你这坏毛病要改。”
“另外,你搞公务员下岗没有错。昨天在省委常委会上,书记还表扬了你的做法。可是,这方法、策略,总要注意吧?今天,蓟原这帮子人围堵省委大门,影响多坏!省委领导刚刚表扬了蓟原,就出了这种事,你让省里的同志怎么看你?嗯”“是我不对。今后,我注意。”我偷偷看了省委书记一眼,低声说了一句,我想借这句话,婉转地向他道个歉。“庾明啊我借大姐的话说你几句。”省委书记大度地抬头望着我“今天啊,你再怎么闹,我也不恼。
嗨,谁让你的工作有成绩呢?蓟原这个穷地方,工作让你抓上来了。现在,财政收入过半了。
gp从排名老末跃居全省第二。蓟原的老百姓拥护你啊。有些人大代表还写信给中央,要求延长你的任职时间。这说明你为党争了光,为全省做了贡献。省委对你的工作很满意啊!”啊,真的?这种事情,书记不讲,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们也为你担心。”他吐了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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