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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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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行迹败露又技不如人,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横竖就是命一条,要她求饶那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门被撞开,言乎珏和邢笛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脸色凝重,特别是言平珏,一张脸如罩寒霜。

    “谁派你来的?”他万万没想到她竟会是敌人派来的杀手,要不是之风屡觉可疑,暗中与皇上换了房间,恐怕此刻皇上已遭她毒手。

    柳絮撇过视线不看他,依旧执拗地不发一语。一个泠书她已无必胜把握,现下四侠齐聚,她更是插翅难飞,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她不回答,言平珏也不急着追问,他转向泠之风,问道:“你怎么样?”

    他自己点了臂上穴道,缓下血流之势,他虽道没事,但此时邢笛已点亮房中蜡烛,两人见他左手臂上三个手指般组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色虽不似一般中毒者呈现黑色,但伤口周围的肌肤透出一股青黄之色,让人见了莫不大骇。

    “她指上有毒?”邢笛着急问道,但不待泠之风回答,便伸手点了柳絮的穴道。他怕泠书已然中毒,那么解药必在柳絮身上,为防意外,还是先制住她再说。

    泠之风点点头“嗯。我中招时丝毫不觉得痛,现在伤口也是不痛不痒,没有感觉。”

    言平珏查看了下他的伤口,怒气顿生,右手一挥,床榻旁的屏风立时削去一半。

    “冰爪?!你是雪山独老门下!”他额上青筋暴突,显是愤怒到极点“解药拿来!”他太大意了!雪山派武功素以阴狠毒绝闻名江湖,据说雪山独老曾对人说过,绝不让他要杀之人有活命机会,故他从来只制毒药,不配解药。之风若真中了毒,只怕凶多吉少。

    柳絮嗤之以鼻“你既然知道我是雪山派的人,又看出他中的是冰爪,当然也该知道我没有解药。”言飞果然好眼力,先前她在落崖隘口与人恶斗,不使本家功夫而用自己不擅长的剑法,便是怕被看穿。

    她说话问,安剑和皇上也进了房间,两人见此景况虽然讶异,但也猜到梗概,便不作声地站在一旁。言平珏强抑怒气,走到她旁边“你身上没解药那么哪里有?雪山堡?还是雪山独老?”

    柳絮自受了泠之风两掌后,气血翻涌直达四肢百骸,身体几乎要爆裂开,后又让邢笛点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那气血在体内横冲直撞却又处处受阻,强大冲力让她几欲昏厥,雪白光洁的额头上已沁出豆大汗珠。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说没有解药不是指解药不在我身上,而是说他中的毒根本无药可解。”她虽咬牙硬撑,但说到后来已经气若游丝,软弱无力。

    听她这么说,言平珏再也捺不住怒气,他抓住她的双肩狠狠问道:“那么你告诉我,之风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我体内累积十四年的砒霜,也就是冰峭爪所使之毒。”她说完后,呕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跟着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

    “之风,此刻你身体可有任何异状?”

    自泠之风中毒后,大伙莫不焦急万分,除了运功减缓他血气运行外,也请了大夫诊治,但说也奇怪,连续几名大夫皆说看不出他有中毒之相,而其手臂上的伤口虽深,只要用上好金创药按时敷换,数日后便可痊愈。其实就连他们瞧来,也觉得他没什么大碍,相较之下,那柳絮反显伤重得多。

    安剑见他摇头,吁了口大气道:“我看你是没事了,那我去瞧瞧柳姑娘。”

    泠之风目送他出房门,不觉也吁了口气,他知道安剑关心他,但他每踱一回步便询问他一次,说实话还真有些烦人。

    此刻房里只剩泠之风、皇上和言平珏,邢笛一开始便在隔壁房内看守柳絮。

    看到泠之风没事,皇上虽然高兴却也有一丝不解“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不过依此情形看来,事实情况跟柳姑娘所言颇有出入,她既是来行刺我,理当不会手下留情我怕这毒厉害之处便是一时三刻不会发作,又或者有什么后遗症平珏、之风,你们说呢?”

    这问题同样困扰着言平珏,他又看了泠之风一眼后,这才推敲道:“我也是这么想,除此之外,另一个可能便是她中掌在先,受伤后内力不济,也就无法将毒逼入之风体内,更甚者,根本是雪山派名过其实,并无此招以人体为毒器的功夫,不过是恫吓敌人的伎俩罢了。”

    他也不敢肯定之风究竟有无中毒,柳絮所言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若她所说自己体内有累积十四年之久的砒霜之毒一事属实的话,那么她这十四年来的生活究竟是怎么过的?想到她所可能承受的痛苦,他的眉头不由得皱紧了起来。

    “嗯,看来这个谜只有柳姑娘能解。此事须得问清楚,定要确定之风无事才行——”皇上话还没说完,便叫从门外伸进一颗头颅的安剑打断——

    “平珏,柳姑娘好像快醒了,你过来看看吧!”

    方才他见之风没事心中再度兴起撮合平珏和柳絮两人的念头。唉,真没想到柳絮竟是敌人派来的刺客,不过反正现下之风既没死也没中毒,只要她肯弃暗投明、改邪归正,谁说他们两人不能在一起?搞不好她进雪山派根本就是被雪山独老所逼,有苦衷也说不定。

    当然喽,如果皇上或之风真的出事,又或她仍执迷不悟的话,他对她再有好感也不会轻易放过的。

    言平珏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去看她。他此刻心情非常复杂,明摆着柳絮是行刺皇上、杀害兄弟的敌人,他应该对之严加拷问、毫不留情,可他知道自己无法用对待敌人的方式对她。

    还好他犹豫间,皇上便已起身对他和泠之风道:“之风既然无恙,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也好问个清楚。”

    待三人走进隔壁房间,柳絮也正好醒来。她一睁开眼睛,看见五人或坐或站全盯着她看,不发一语地又阖上眼皮。

    皇上哑然失笑,这位姑娘还真是倔强得可以!

    他好言相劝“柳姑娘,你把事情说清楚,若你身上真没有解药,就告诉我们之风身上的毒如何解,还有,你是受何人指使?只要你将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之风也没生命危险了,我们便不会为难你。”其实她晕倒后平珏已搜过她的身,的确没发现解药。柳絮躺在床上,依旧不张眼也不开口。

    “柳姑娘?”皇上又唤了声。

    这回她霍地坐起,冷冷地道:“我既已落在你们手里,身上有无解药你们岂会不知?我早就说过,中了冰爪的毒是没有解药的,江湖上人只道雪山派武功恶毒,却不知道究竟恶在哪里、毒在哪里。我今日就告诉你们,省得有人死不瞑目。

    她说这话时抬眼看了一下,然而目光所及之处却不是被她指力抓伤的泠之风,而是言平珏。

    收回目光后她继续道:“雪山独老除了教徒弟功夫外,还从小喂食砒霜,一点一滴由少而多,日积月累的,我们体内的毒也就从轻至重,血气中俱含毒性,如此一来,与人交手时只要打中对方,便可借内力将体内之毒传到对方身上。

    “由于每人体质不同,所服砒霜多寡、时日亦都不同,生成的毒性也就不会一样,你想,独老可能费心一一调制解药吗?哼,对他来说,只要有利可图,天下便无不可杀之人,他是宁愿错杀一百,也不会花心思去救一人的。”

    众人素闻雪山独老恶名,但想不到他居然狠毒如斯,对柳絮也不禁起了怜悯之心,要知道砒霜乃是剧毒,一丁点便足以令人七孔流血、暴毙而死,那独老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门下子弟多年服食却仍能活命,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这十四年来必定受了不少的苦。

    不过皇上还是不解“那么中毒者症状为何?何时会发作?若之风中了你所说之毒,何以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大夫把脉后亦说他脉象平稳,没有异状?”他相信她所被喂食砒霜之事,但仍觉得之风中毒一事值得怀疑。

    柳絮淡淡地道:“他中了我的冰峭爪,一开始没什么症状,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最迟一个时辰内便会全身痉挛,气绝身亡。”

    她此话一出众人全放了心,知她说得煞有其事其实不过是想恫吓他们而已。

    皇上笑道:“可如今两个时辰都过了,柳姑娘,你还是说实话好了,之风根本没中毒对不对?”

    糟糕!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见自己谎言被识破,柳絮咬住下唇,不发一语,但其他人也都有默契地不开口,打定主意要等她说明白。

    房里弥漫着一股令她尴尬的静默,不得已,她只好和盘托出“我出手时没有运气,他只是被我指力抓伤,并未中毒。”

    “为什么?”泠之风觉得她此举于情于理都不通。她又低头不话了,但脸颊上出现两抹霞红。

    其实除了当事人泠之风和言平珏外,另外三人俱已猜出她手下留情之因。

    皇上对言平珏道:“你跟柳姑娘谈一谈,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她,我们先出去了。”

    安剑逮着机会更是不忘取笑“是啊是啊,方才有人固然怒气腾腾,可也不忘替‘敌人’疗伤。”他指的是言平珏先前为柳絮调息血气一事。

    言平珏难得腼腆,他辩解道:“我是怕之风中毒,问不出解药下落”

    只是他说归说,根本没人理他,四人相继走了出去,还好心地帮他把门带上。

    顷刻间,房里只剩言平珏、柳絮两人。

    经过这件事后,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以致房间里好半天地没半点声响。终于,柳絮抬头望向言平珏,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为什么——”

    “为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言平珏比了个手势,让她先说。

    她幽幽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真的只是如方才所说,为了追问解药的下落!”

    他摇摇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那时我以为之风中毒,心里既焦急又生气,可你晕倒在我怀里的刹那,我直觉念头便是不能让你死。”他不想欺骗她也不想欺骗自己,他的确是喜欢她“那你呢?既然要行刺皇上,为什么和之风过招时又会手下留情?”

    “我出手时不知道是他。当时他格开我的剑,我便知床上之人不是皇上,危急间立刻出手反击,但出手时又想到那人有可能是你,便”柳絮含羞带怯,欲语还休,她也是直至那时才明白自己芳心早许。

    看着她羞怯的模样,言平珏再有多大怒气也发不出来,他柔声道:“那后来又为何骗我们之风中了毒?”

    她嗔道:“谁叫你当时见他被我抓伤,便一副要把我杀了的模样,恶狠狠的,全然不管我死活,我就叫你们急一急。”

    他轻叹一声,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道:“现下你知道了,我不会不管你。”

    “那如果我真杀了皇上,或者泠书呢?你还会管我吗?你不会杀了我替他们报仇吗?”

    对于她的问题,言平珏很认真地想了一想才回答她“会,我会管你,但是我不会杀你,我下不了手。可是皇上对我有君臣之义,之风跟我有朋友之情,我只能以死谢罪,替你偿命。”未了他还加上一句“不管你是好是坏,我都不会弃你于不顾。”

    听他如此告白,柳絮不禁红了眼眶,他们俩立场如此不同,真的能在一起吗?“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喜欢你的胆识、你的倔强。还记得你坠崖之时吗?在我拉住你的那一刻,你抬头看了我一眼,眼底净是绝望跟茫然,跟先前你表现出的高傲冷漠截然不同,那样无助的你令我既心动又心痛,让我想一辈子保护疼惜。”

    柳絮紧紧靠着他的胸膛,神情依恋也有一丝不安“我好害怕,我们真的能长长久久在一起吗?”她当然可以为他离开雪山派,但独老会放过她吗?

    言平钰没有说话,但他的双臂牢牢地环住她,给了她最有力的回答。

    雪山上的冷风持续刮着,天色已由明转暗。慕容雁伸手拭去脸上未干泪痕,将自己从回忆中拉出。

    长长久久?她现在根本不敢作如是想。当日她欲行刺皇上时,为免泄露身份,便胡诌了柳絮这名字,跟言飞在一起后,她还是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真实姓名。她并非想隐瞒他,而是希望借此抛开她在雪山派的一切,忘掉过往记忆,用柳絮这个身份跟他重新开始。

    她又岂知自己会一语成谶!而今她真的是如柳般飘摇,絮般飘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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