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要杀害我师傅云老龙头的元凶之一辰源!这样,总可以了吧?”
楚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道:“当年云老前辈与我义父布先生决斗,生死各安天命,与我兄辰源,关系不大;再说这里是我楚羽的地盘,凭什么你说交人、我就要交人!”
安东野昂首昂面昂然道:“这里是你的地界,不假;那么,楚公子日前不惜劳师动众地来我们‘大风堂’和‘腾讯堂’的边界,声情并茂的演出了一场‘苦肉计’、‘博浪沙’,陷害东野于不仁不义,这又怎么解释?!”
安东野这几句话,说得语气极重,已不准备有回圜、留情面的余地。
楚羽双眉一剔,冷声问道:“你真的要见辰源?”
安东野截然大声道:“不错。”
楚羽道:“一定要见?”
安东野道:“是!”
楚羽道:“要是楚羽不答应呢?”
安东野道:“人命关天,请恕东野,多有得罪。”
楚羽道:“要是辰源人已经死了呢?”
安东野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古今皆然。”
“好大的口气?”楚羽突然发横起来,高喝道:“安东野,你别忘了,现在的状况,是你在我的‘青衣楼’,不是我在你的‘大风堂’,一百单八‘青衣楼’,哪容得你如此猖獗?!”
“如若你真的杀了辰源,”安东野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的道:“今夜纵然你是在十万天兵天将金銮宝殿之上,我安东野也要你性命相偿!”
楚羽目光闪动,“哼”声道:“安东野,大话别说得太早!今天你们‘大风堂’跟来的小喽啰,这么稀少,似乎太可怜了一些……就凭这么小猫两、三只,你说这种狂话,也不怕楼上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将在谋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两军对垒,双雄争锋,人多人少,并不是胜败的关键,”安东野豪声道:“俺们‘关东’子弟,是人不多,但只要众志成城,三百子弟,就足可以横扫天下了!”“给台阶你却不下,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楚羽表情语气都狠了起来,他狠狠地道:“实话告诉你,你的好朋友辰源,已经死了。”
安东野动容,道:“辰源他……他死了!?”
楚羽得意的笑道:“死了。”他心里暗暗诈笑道:“动手之前,先用‘辰源的假死讯’,扰乱你的心神,就不信你的武功不大打折扣?”
安东野变色,道:“是你下的毒手!?”
楚羽道:“当然。”
安东野激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楚羽盯着对方的脸,道:“比珍珠,还真。”
安东野长吸了一口英雄气,一字一顿的道:“你杀了我最好的朋友?”
楚羽暗中凝聚功力,提防道:“杀了他,你又把我如何?”
安东野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楚羽毫不留情面的截口道:“你问一百边,结果也都一样,就别浪费口水了。”
安东野道:“辰源一向对你这个弟弟照顾有加提携有力,你已经抢夺霸占了他的权力、地位、家业、恋人,你为何连他一条残命,都不肯放过?”
顿了一顿,楚羽半晌才道:“我喜欢杀谁、就杀谁,你管得着我吗?”
安东野心里惊痛之间,楚羽看准时机,就立即出手——
楚羽一出手就是“孤鹜指”!
他攻其不备,他立意决心要杀安东野。
安东野双臂大开,似乎要给敌人一个大大的久违的拥抱。
楚羽脸色煞白,左手的五指狂抖不已,右手却夹在左腋下,动作灵活;然而,安东野的“斩岳刀”,还在背后,他两臂张开,中门洞开。楚羽削瘦的身形,宛若飘风卷雨,侧扑疾进。
安东野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大步后退——
楚羽欺进一步,安东野就从容不迫的张开双臂后退一步。
进。
退。
进进。
退退。
进进进。
退退退。
进进进……
退退退……
……
进的楚羽,始终没有出“孤鹜指”。
退的安东野,依旧双臂平伸敞开怀抱姿势不变。
动作重复,周而复始,犹如青色舞池里,一场两人恒古不变的单调华丽舞步。
安东野的退路,并非笔直挺直,而是不停地左转右圈,所以,他的退路,永无尽时,永没尽头。
楚羽随势就势,舞步零快,如影相随,继续迫进。他清楚地知道,只要他有机会,再迫进“舞伴”半步,就能出指,出致命、制胜的“孤鹜指”。
然而,无论楚羽千方百计、千变万化,都无法多踩出那小小的半步之距的舞步!
可是,不管安东野百计千谋、千辛万苦,也都摆脱不了楚羽的追杀!
就在双人之舞,舞得极穷极尽之时,却发生了一件事,一件完全超出大家意外的事情!
箭!
一箭飞射而来,来得全无警示、毫无征兆,就如一场神哭鬼泣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