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去投时任监卫军统领的征辽元帅童贯,童贯嫌他年小体弱,不予收留,叶屠城在监卫军辕门外直挺挺、硬生生跪了三天三夜,童贯很欣赏他的那股子狠劲,遂改变主意将其收录帐下。叶屠城心狠手辣,为童贯每战必争先,对主子的政敌对头斩尽杀绝,毫不留情,很快得到童贯的信任,并联合马耘、王剑临等大佬,保举其出镇边南。不久,叶屠城以“剿匪”为借口率军返乡,屠尽村民。
“镇西将军”赵轻侯是名副其实的皇室贵族,与当今圣上同为太宗一脉,虽然当年屠杀“党项”五万游牧部民冒功,为赵轻侯的仕途和人生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污点,但凭借着朝中姑母太后的力保,再加上岳父“太子太保”楚良臣几乎是拼了老命以头撞柱的死谏,赵轻侯万幸的保住了性命和军权,只落得一个“二等公”降爵为“一等侯”不痛不痒的处分。而后赵轻侯浪子回头,奋发图强,以不菲战绩重新在朝野中确立了威信和荣耀。
“镇北将军”关飞渡算是以真实战绩,一刀一枪从一个普通校尉,一点一滴积累军功,再一步步升上现今这个位置的。当然,在变化莫测的朝廷倾轧暗斗中,左相李纲的保驾护航,也起了不可代替的作用。关飞渡为国鞠躬尽瘁,操持军务,尽职尽责,甚至在任期间极少回家探望,以致老父以及幼女倌倌先后死于非命。(参见《相思铃》卷第四章、《曼陀罗》卷第一章)
身为“九五至尊”的徽宗赵佶,对手握百万甲士的四大边将,是一万个不放心的,他宁可相信身边童贯、李彦、梁师成、尉迟十二等这些太监宦官,也不相信那些粗鲁无文的匹夫武将;是以,徽宗赵佶决定效仿太祖“杯酒释兵权”的手法,授意大太监童贯借“将军令”之会,伺机解除四大边将的兵权,再以心腹文官或者内臣代掌兵权。
而如今,会武尚未开始,四大镇边将军之一的关飞渡,已然莫名横死馆驿“半宫室”内。
现场人员繁杂,“洛阳”府衙的捕快、仵作,“镇守司”的将佐、军吏,“枢密军府”的特使、参军,“镇北军”的校尉、亲卫,进进出出,吵吵闹闹,乱糟糟的一团。
出了这么大的事,最最头疼的当属“洛阳”知府宇文书和兵马镇守使树学题这一文一武两位地方父母官。
——一位一品大员死在自己的管辖地界,而且是位手握兵权、战功彪炳的武将,上头深究下来,单凭一个“地方不靖致大臣殒命”的罪名,两位大人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那些守在关将军灵柩前,手握刀柄的镇北悍卒猛士,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无言愤怒的瞪视着早已吓得两腿发软的宇文知府和树镇守使,几乎是将这两个家伙当作了杀人凶手,如同一座座孕育着怒火仇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端的是杀气逼人,煞气凌人。
可怜这两位地方官大人,欺压百姓、克扣军饷他们在行,破案缉凶可是一窍不通,不得已,宇文书与树学题只能是降低身份,主动去询问侦办此案的具体负责人、也就是府衙班总捕头。
班总捕头是“六扇门”的老人了,他是“妙手”班家的族人,他的名字叫班主任。
班主任接到命令立刻带着两大助手“狗拿耗子”班长和“多管闲事”课代表,勘察凶案现场。
在“叫靴楼”驿馆最尊贵精致的核心雅阁“娇岛处”内厅里,童贯、安天命、夏侯皓月、叶屠城、赵轻侯等一干军政权贵,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的等候外面的消息。
两个时辰后,有着四十年查案经验的老捕头班主任给出了如下的结论:
一、从死者的来看,关大将军死于凌晨寅时到卯时之间。
二、死者的伤口在胸部,伤口呈三角形状,初步怀疑是被类似铁锥状锐器致命。
三、“叫靴楼”防守严密,关将军身不披甲,只穿睡衣,“半宫室”里所有事物摆放整齐,连桌上的杯筷都没有被撞倒,由此推断,杀人凶手极有可能是死者的熟人,而非外来者。
结论一出,整个“娇岛处”就炸了锅,各位统帅将领的亲兵侍卫,都安排在“叫靴楼”外围的“糙厂”大厅和“书射楼”客房安歇,能有资格住进“叫靴楼”的贵宾,只有现在“叫岛处”坐立不安的五位权贵。
——结论的言外之意,岂不就是说,杀人凶手就是童贯、安天命、夏侯皓月、叶屠城、赵轻侯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