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撩袍坐到一侧,自讽道:
“小姐想必也看见鹤某此刻处境,朝不保夕,温饱都成问题,恐怕没什么能力,能帮到小姐。”
姜栖悦勾唇一笑:
“我知道你在鹤府打压下,在青城找不到任何出路。
不过没关系,我敢保证,若这次事成,整个青城,没人再敢欺压你。”
鹤烛夜一脸讶异,望着眼前过分漂亮的小姑娘,不知道她从哪儿来的底气。
“小姐刚才所言,是什么买卖?”
“卖草药。”
姜栖悦定定吐出两个字。
一听草药二字,鹤烛夜大失所望。
见这小姑娘意得志满,他还以为她真有什么惊世财路,没想到只是卖草药。
大元朝虽刚新朝不久,但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百姓安居乐业,身体康健,这草药根本没什么特别销路。
他观望这两年,反倒觉得西域玉器可以一碰。
大元朝蒸蒸日上,不少达官贵人对翡翠珠宝愈加看重,现在市面上,单一面玛瑙头冠,都炒上几十两银子。
若本钱足够,投资玉器,绝对比药草利润可观。
“抱歉小姐……”
鹤烛夜抱拳刚开口,就被姜栖悦一口打断:
“成本银两算我的,鹤公子只需出个力。
获利后,我们九一分账,我九你一。
此事风头只有半年,过后若赔的血本无归,鹤公子也只废些时间,并无其它损失。
鹤公子意下如何?”
看出鹤烛夜还有顾虑,姜栖悦继续道:
“我可以先预付六个月工钱给你,每月一两,六个月就是六两。
即便事败,公子也能保证自己跟伯母的生活无虞。”
姜栖悦条件十分诱人,鹤烛夜内心蠢蠢欲动。
直觉告诉他,世上没白吃的午餐。
但今日他娘为不拖累他,想自绝性命,也让他大受刺激。
只要有一丝出人头地的希望,他都不想放弃。
“行,我答应你!我干!”
鹤烛夜一咬牙,答应这个荒唐得近乎天掉馅饼的事情。
不管结果如何,他拼尽全力赌一把,日后回想,不至捶胸顿足骂自己懦夫。
再说,眼前这小姑娘,语气太过笃定,说不定,这草药买卖,过段时间,真有什么特殊不同。
“我就喜欢鹤公子这种爽快人。
既然鹤公子已经决定,我们先君子后小人,劳烦鹤公子在这份约书上签字画押。”
笑眯眯赞扬两句,姜栖悦从马车暗格中,取出两张纸,上面已经罗列好合作事项,及半年后钱财分配。
鹤烛夜拿起约书一目十行看去,面露讶异。
既惊讶于这份约书语言简洁直点要害,又惊讶于约书上漂亮的字迹。
字迹力道虽嫩,但颇具风骨,既有男儿锋利果决,又含着女儿家的娇柔,融合在一起,令他颇为触动。
看完约书,鹤烛夜见并无不妥,就用马车中墨笔签字画押。
“这一百五十两本钱,你有一个月自由支配时间,
在此期间,无论你用这一百五十两做什么买卖都行。
我只一点要求,下个月的今日,这一百五十两,必须变成一千两。
而且,这一千两最后全买我指定草药。”
姜栖悦相信鹤烛夜,只要有这一百五十两在,他完全有本事,在一月之内将这本钱翻十倍。
届时,他们再用这一千两低价收购草药药引,等瘟疫四起的时候,贩卖给各城巨贾官员,绝能卖出天价,赚两万两不止。
鹤烛夜第一次被人委以重任,将一百五十两银票珍重小心收进怀里,重重点头:
“鹤某,定不负小姐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