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等着吧。”迟清野开始换衣服,没有把他的话放心上。
“你不会不负责任吧。”他爬在床上,双掌托着下巴,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迟清野理了理衣襟,“你看我像是会负责任的样子吗”
“像。”他一脸玩味地答道。
她走到床边,微微俯身,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兰净珩的下巴,“好,为了不辜负你的信任,我就稍稍负点责任,下楼的时候帮你把垃圾拎下去丢吧。”
他笑着吻了迟清野的手,“你干脆用钱甩我吧,不然显得有些抠门。”
她顺势捏了捏兰净珩的脸,“我时间很宝贵,倒垃圾也是要收费的。”
他缓缓坐起,有些依依不舍地仰望道:“所以你现在要马上离开了吗”
“嗯,出了点状况。”她摸了摸兰净珩的头,眉头蹙起又展开。
他轻轻搂住迟清野的腰,把头埋在她的小腹上,“需要我帮忙吗”
她犹豫了片刻,略有些沉重地说到:“昨天的跟踪我们的那个人,服毒自尽了。”
兰净珩先是一怔,随后一家难以置信抬起头,“哈”
“大概是在凌晨五点左右的时间,守夜人巡逻时发现的。”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锁得更深了。
他握着迟清野的手,认真道:“我可以派人协助验尸。”
她思索一刹,才开口道:“我先回去了解具体情况,晚点再联系你。”
“我送你回去。”
他正要下床,却被迟清野轻轻摁住肩膀,“不用了,有人接我。”
兰净珩静静地望着她,沉滞片刻后,只得依着她,“那……路上小心,保持联系。”
“好。”
说完,她俯身覆上了兰净珩的唇,灵巧地撬开对方的牙关,炽热而缠绵。
随后他们默契地放开彼此,用眼神为此刻的辞别画上暂时性的句号。
她走到玄关穿鞋子,拎着包一开门,便迎面撞见一个抬手正要摁门铃的老爷爷,不由得诧异相对。
老爷爷顿时有些局促地指了指门牌,“嗯这里是1909吧”
“……是。”她愣怔地回答道。
老爷爷瞬间恢复镇定,甚至有些好奇地问道:“那小姑娘你是……”
眼前人的身份,迟清野无需费劲回忆,因为他就是自己与兰净珩恋情的阻碍,只是没想到会正面撞上。
就在她略有些手足无措之时,兰净珩下身围着一条床单就走了出来,同样是一脸诧异,“爷爷”
他不可置信地又向前走了几步,试图将老爷子的注意力从迟清野那吸引到自己身上,“爷爷,你怎么来了”
无奈老爷爷的眼神愈发欣喜,让迟清野莫名地心慌。
旋即她灵机一动,不矜不盈道:“原来您就是兰总裁的爷爷,很荣幸能见到您,但很不好意思老先生,我……赶时间上班,我得走了。”
称兰净珩为兰总裁是为了模糊层级,先随意编个幌子蒙混过关,剩下的再由兰净珩自己去圆。
老爷爷顿了顿,立马侧身让路道:“哦,哦哦,要上班呀,那去吧,去吧,慢点走,有机会一起吃饭。”
“好的,谢谢您,再见。”她边走边回头颔首道别,还不忘给兰净珩使眼色。
待她走进电梯离开后,老爷子才进屋并顺手把门关上道:“这就是你搬出来住的原因”
他颇有些心虚地答道:“算是吧。”
老爷子看着他那副低着头,略有些尴尬的样子,顿觉好笑地问道:“怎么住白虎庄园就不能把女朋友带回来了怕爷爷我棒打鸳鸯”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别过度解读了。”他紧紧拽着围着下半身的床单,深怕被看出些什么。
“你都跟人住一块了,就差提亲这临门一脚了,爷爷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家住在哪,父母是做什么的,这得多失礼啊”
老爷子还沉浸孙子有女朋友这件事的喜悦之中,全然没留意到兰净珩的不自然。
“爷爷,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您别操心了。”
提起这件事,他就心生抵触与担忧,因为迟清野姓迟,是迟隽行的孙女,更是兰氏的禁忌。
“什么叫你自有分寸咱兰氏家族乃是大户人家,你要安排得不妥,那就是咱们当长辈的失职,必须得帮着把关,别叫外人看了闹笑话。”
将他不咸不淡地训斥一顿后,老爷子开始陷入自己的世界,幻想着四代同堂。
还想继续畅谈的老爷子,看他正往卫生间的方向徐徐挪动,立马进行言语拦截,“嘿,你去哪”
“洗澡,换衣服上班。”他如实答道。
“上什么班我给你放假,咱爷孙俩今个坐下来好好把这事聊清楚了再说。”老爷子彻底上头了。
兰净珩这一听,立马哀嚎道:“啊,爷爷,您放过我吧。”
“少废话,我既然来了,你就别想忽悠过去。”老爷子环顾四周,顿时灵感不断,想要与他分享并进行时代的碰撞。
“……”
虽然有设想过未来要怎样把话说开,但现在明显时机还不够成熟。
萝卜章事件才正准备告一段落,昨日的跟踪者又服毒自杀了,虽然不确定两者之间是否存在关系,但他隐隐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宾鹤中毒事件的蹊跷,以及迟氏退休人员死于非命的谜题均未解开,在此之前他难以安心的与之讨论婚嫁事宜。
看来,得将最佳助攻王君淮卿,请出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