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息。”
钮祜禄氏端着琉璃杯遮住嘴角,并不出言发表意见。
讷敏也不想马佳氏失了仪态,叫人知道再看了笑话去,便侧头对容歆道:“收了她的酒杯,叫她吃些别的,好醒醒神儿。”
容歆含笑取走马佳氏的琉璃杯,然后亲手剥了个香蕉塞到她手里,柔声道:“小主,咱们先别言语,看不出来的。”
“咳咳……”钮祜禄氏连忙放下杯子,用帕子掩住唇,止了咳之后,才状似若无其事道,“无事,喝得急了些。”
讷敏突然觉得今日请钮祜禄氏和马佳氏出来散心就是个错误。
她原是想着马佳氏自大皇子去了之后,整日闭门不出有些不妥,可今日这一遭之后,马佳氏还不得羞于见人?
容歆不忍心看着讷敏尴尬,正巧见到远处董庶妃的身影,便提示道:“皇后娘娘,您瞧,那不是董小主吗?”
三人顺着她说得方向看过去,讷敏和钮祜禄氏只一眼便淡淡地收回视线,反倒马佳氏,面上有些不屑,嫌弃似的撇开眼。
这么一段路,董氏被人扶着,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亭下,她请安的动作也不快,讷敏也没真让人跪下,便挥挥手道:“不必跪了,身体紧要。”
董氏温顺地笑道:“奴婢谢皇后娘娘体恤。”
“坐下休息片刻吧。”讷敏又吩咐宫女道:“将桌上杯子收了,再拿个软垫过来。”
宫女收了酒,董氏慢腾腾地坐下,扶着肚子抱歉道:“奴婢身子不灵便,请皇后娘娘见谅。”
“无妨。”讷敏不在意。
然而她不在意,有人却直接轻轻“哼”了一声,道:“皇后娘娘宽和不计较,但照我说,董氏你就算再爱走动,现下怀有身孕,也不必走动得太勤了,见识长远些以皇嗣为重才是。”
董氏面上惶恐不安地觑了皇后一眼,小声答道:“马佳姐姐教训得是,是妹妹想得差了,妹妹稍坐一坐便回去。”
“你虽没旁的优点,这恭顺一道,确是我等无人能及。”
什么叫“恭顺无人能及”?
董氏一听她的话,险些有些绷不住脸上的神色,见皇后娘娘和钮祜禄氏并不出声,便勉强笑道:“马佳姐姐过誉了。”
钮祜禄氏直接扭头定定地看着就近那一株菊花,不理会马佳氏和董氏的嘴上官司。
讷敏是皇后,有责任维护妃嫔之间的和睦关系,便出言打断,关心了几句董氏的身体之后,才道:“你也出来多时了,秋风寒凉,早些回去休息吧。”
董氏起身告辞,然而下台阶时,有肚子遮挡她无法视清脚下,一不小心便踏空,顿时惊叫起来。
容歆对怀孕的人一向小心谨慎,从董氏告辞便关注着,一见她踏空,扶着她的小宫女又张皇无措,一个箭步便来到董氏身后,抓着她的手臂一使力,将人稳稳地拽住。
讷敏吓了一跳,见董氏站稳并未摔倒,这才呼了一口气,严肃道:“来人,送董氏回去,再着人去请个太医,免得受了惊吓伤了皇嗣。”
董氏脸上仍留有惊慌,听了皇后娘娘的安排,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任宫女扶着离开。
马佳氏待她走远,厌烦道:“好像谁没生过一样?炫耀个什么劲儿?”
还真有人没生过……
钮祜禄氏看了马佳氏一眼,决定不跟没脑子的人一般见识。
容歆不敢去看钮祜禄氏的表情,只清了清嗓子,低声回禀道:“皇后娘娘,奴婢才刚手劲儿许是有些大,估计董小主会受伤……”
讷敏摇摇头,道:“你是救了她,她不敢怪罪于你,再说,还有太医呢。”
马佳氏因为醉酒不清醒,或者破罐子破摔,可能觉着自己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没什么需要遮掩得了,说话更加无所顾忌。
“不就怀了皇上的孩子吗?小心翼翼地好像就她金贵似的,偏还没小心到正处。”
讷敏平静道:“小心些是对的,若是不仔细,我反倒还要罚的。”
马佳氏还要说些什么,讷敏打断道:“你还醉着呢,禁言吧。”
容歆忍笑:确实,醉酒暴露智商,还是闭嘴比较妥当,不然钮祜禄氏得叫她得罪得死死地。
而许是经了这一遭,董氏安分了许多,几乎甚少往不平坦的地方去了,多在屋中待着养胎。
容歆救了她的事儿叫皇上和慈宁宫知道,又给了不少赞赏和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