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脖子上一动,有什么东西挂在了的身上,还有些沉甸甸的。
叶宝葭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小的鎏金箭头,那箭头做得非常细致精巧,比真正的箭头小了数倍却一模一样,三棱形,那尖锐的箭头特意用鎏金金帽包裹着,掩盖了其中的锐意。
“这是什么?”叶宝葭有些奇怪。
“朕从前叫人打的,按下暗扣便可将坠子取下,箭头可以伤人,朕戴了好些年了,这两日你先挂着,震震邪气。”卫简怀替她演示了一下,金帽弹开,那箭头发出轻微的争鸣声,“啪”地弹出了一寸多长,箭头闪着锋芒,甚至能感受到一丝寒意。
“怎么,会有什么变故吗?”叶宝葭敏感地问。
“以防万一,”卫简怀叮嘱道,“若是碰巧朕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记得,保护自己是第一要务,其他的都不用管,还有,卢安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叶宝葭点了点头,将那坠子收起来藏入了衣内。
“我那皇兄也真是沉得住气,”卫简怀略有些感慨,“这两日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也不动手。”
“陛下这是要以身为饵吗?”叶宝葭早就猜到了,却不太赞同地皱起了眉头,“千金之躯,坐不垂堂,陛下太冒失了。”
卫简怀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髻,轻声笑了起来:“皇后这口气,还真是像谢三郎呢。”
叶宝葭心里打了个突,想起卫婻的话,心乱如麻。
卫简怀会不会已经猜到她就是谢隽春了?
若是的话,卫简怀为何能如此坦然自若?
若不是的话,卫简怀为何总时不时地提及谢隽春呢?
“陛下,”叶宝葭朝后仰起脸来,轻声问,“陛下为何总提起谢大人?是有什么缘由吗?”
卫简怀有片刻的沉默。
叶宝葭屏息看着他,脑中闪过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若是卫简怀真的问她了,那便都招了吧,日后两人如何相处,听天由命便是。
“皇后这是吃醋了不成?”卫简怀勾起嘴角笑了,“若是吃醋,朕以后不提了便是。”
叶宝葭哭笑不得:“我怎么会吃谢大人的醋?”
“好了,皇后放心吧,朕在皇兄身旁已经埋下了眼线,”卫简怀收了方才的嬉笑,举起马鞭朝着左边连绵的群山示意,正色道,“而且这明山行宫的北边,已有数千人埋伏在密林之中,一有异变,便会在一炷香之内回援行宫,谢汝庭自以为升任了兵部侍郎便能在禁军中动手脚了,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朕就盼着他们动手一网打尽呢。”
“陛下就这么有把握他们会动手?”叶宝葭忍不住问。
卫简怀轻哼了一声:“朕放了点风声出去,皇兄察觉到朕在怀疑他了。照朕以前的脾气,他再不动手,只怕连动手的机会就没有了,放手一搏,还有些希望。更何况这次围猎的防卫,朕特意授意霍雎让谢汝庭也一起参与了些许,如此大好时机,他们怎能错过?”
真是算无遗策。
就算谢隽春在世,只怕也未必能想得如此周全。
叶宝葭轻吁了一口气。
“朕可将朕的秘密全都坦白给皇后了,”卫简怀轻声在她耳边道,“此时若是皇后去告个密,朕的身家性命便全部交代了。”
叶宝葭的眉头一蹙:“陛下这是何意?难道是在怀疑我吗?”
“自然不是怀疑你,”卫简怀翻身下马,又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拉着她的手到了这片草地之中,两人四目相对,他的声音一派云淡风轻,“朕只想告诉皇后,朕愿意将身家性命全部交托于皇后,便是在皇后手中死了,也心甘情愿。”
叶宝葭心头一震,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后呢,愿意将身家性命尽数交托于朕吗?”卫简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坦白说,叶宝葭并不愿意。
前世的谢隽春,愿意为卫简怀殚精竭虑,却依然谨小慎微地守着自己女扮男装的秘密,至死不肯吐露分毫。
而现在的她,愿意为卫简怀去死,却也对坦诚换魂一事疑虑重重。
那些秘密,是她最后的屏障,是她若是被辜负后,能退守的唯一阵地。
回到行宫已经是近申时了,飞鸿、踏雪十分恋恋不舍,频频往后回顾,仿佛还想回到野外再次漫步撒欢,好不容易将马安抚好了,卫简怀有事被霍雎请走了,叶宝葭则在宫人的随侍下独自往住处而去。
“皇后娘娘,你瞧,那边的睡莲开了。”琉紫高兴地叫道。
叶宝葭侧身一瞧,不远处的假山下有一汪池塘,几簇睡莲静静地绽放在水面上。
左右没事,她便想去观赏片刻,没想到没走几步,假山旁的小径上人影一闪,叶慕彦和秦桓出现在眼前。
“十……皇后娘娘,”叶慕彦高兴地迎了上来,“你也来赏莲吗?”
叶宝葭的脚步一顿,心中暗暗叫苦:怎么就碰上了秦桓?这要是让卫简怀知道了,也不知道要生多大的闷气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努力试试能不能双更,小仙女们老时间来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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