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之前,月妈妈就对他说,只需要进来弹好琴,至于房间里的女子一定要小心侍候,决不能近身,另外还要阻止那姑娘少喝酒……
这让龄方好生新奇,他六岁被卖到伶馆,从小学习的便是如何讨得女子欢心,就在他即将走出后院成为一名真正的小倌时,伶馆散了,被月妈妈接手,月妈妈待他不错,一直以来只让他学艺从不接客,却不想今日竟让他出来,却又交待他只需要弹琴,他感觉得到,那位沉默寡言的女子,月妈妈竟是带着敬畏之心的,这就更引发了他的好奇心。
“不该看的别看。”
她端着酒杯,冷冷的声音让发愣的龄方回了神,瞧着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龄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个人怎么能有那样的眼神,前一刻还是盛满支离破碎的伤,下一刻便能深沉的将人淹没,那窒息的冷,让人觉得脊背处仿佛有来自地狱的风吹过,又冷又麻。
李紫薰连眼皮都没有抬,只淡淡地说了句话,龄方的琴声便略带慌张,不过只是一瞬便又恢复正常,从这点看得出月娘是有心要栽培龄方,约莫再过段时间,这人能成为暗门一员,只是此刻的李紫薰哪里有心思去关注这,一旁的鬼冢影儿有些喝高了,趴在桌上时,眼角还含着泪,李紫薰却是出神地看着静静燃烧的烛火。
“是,我心疼了。”
这话是出自他的口中,想到这,李紫薰只觉得胸口钝痛,连呼吸都在颤抖,脑中回想起那个飘雪的冬季,他将那热腾腾的烤包子递给她,还想起洒满阳光的马场上,两人相互配合练习骑射,更有那日身中媚药的危机时刻,他忽然而至,她满是虚弱却又万分委屈的对他说:“你怎么才来……”
那一幕幕此刻都如潮水般用来,她的手有些颤抖,更多的是冰冷,看着已经趴在桌上不时发出呓语的鬼冢影儿,她觉得好羡慕,就算她出身杀手之门,却还是能哭、能笑,可她呢?
即便是鬼冢影儿已经睡了,她却依旧不敢恣意喝酒,曾经她以为可以信赖他,却不想到醉后得到的却是满身的伤痕,她更不能流泪,那样的软弱她绝不会再让其出现,可是心啊,真的很痛,连带着肝、脾、肺都是痛的,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李紫薰嘴边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情,这个字,对她来说真的太奢侈了……
花满楼满腔心酸无人知的李紫薰却是不知道,此刻的夏云闲都要将盛京给掀翻了,当他意识到是自己矫情误会了李紫薰时,立马就去了崇贤苑,可看到的却是满屋的寂寥,还有韵芝那淡漠的眼神。ωWW.
“她呢?”
韵芝淡淡一笑,却没有丝毫温度,“回王爷,姑娘不是府上的人,自然有来去的权力,奴婢哪有资格询问去向?”
夏云闲心中一惊,冷汗倏地湿透了背心,他上前扣住韵芝的肩膀,一字一句问道:“薰儿她去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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