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的霍姆就没想过独活。
他也不信自己能够顺利逃生,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西斯狗想要他“带路”,于是他故意往东边走,等随便找座山翻进去,找机会换他一个西斯狗,这条命也值了。
群山,复国军主营地。
复国军领袖,希达伯爵正看着地图沉思,桌上坐着复国军的主要人员,他们都在等待着希达的指示。
希达伯爵转过身,坚毅的脸庞愈发沧桑了,发丝也白了许多,他双手拄着桌面,看了一眼众人,声音有些低沉,红着眼说道。
“安加拉城的计划被发现了,德拉夫已经被西斯狗抓起来了,如今生死不明,我们准备暴动的同胞受到了惨绝人寰的屠杀,拜克特城、尤托城、比伦尼镇、根尼镇、阿利坎城、赛尔内港、罗切托兹堡的据点全部被捣毁了,那些同胞都英勇献身了。”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接着是一阵骚动,悲伤和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沉痛的气氛让人沉默,十几年的心血付之一炬,这个消息令人无法接受。
“啪”
有人怒砸会议桌站起身,怒吼道:“出去跟他们拼了吧!这种日子我真的受不了了,与其慢慢被蚕食,不如趁现在主动出击重挫西斯狗,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希达伯爵没有说话,只是在等着其他人的意见,又有几人起身支持主动出击,剩下的人都坐着没有动作,直到其中一人起身开口。
“三十一年前,王国破灭,我那时十八岁,跟着家人逃到了潘代尔港,可惜没有坐上前往群岛的最后一艘船,于是跟随着逃难的同胞一路辗转去到了阿塔卡,到了那里,萨克森王国的士兵要收“过路费”才给过去,可逃难的大多数都没有携带什么财物,于是我们又被赶了出来,人们到处辗转,南边是西斯人的血腥屠杀,北方又无路可去,于是绝望的人们有的选择了终结自己的生命,有的归附了西斯人,还有的就在北地建立新的家园。”
“直到布泽公爵大人的出现,他收留了我们,他把领地的土地全部分给了我们,他把所有的粮食分给了我们,他解散了领地军队,他只叫我们好好活着,不要为了一个“王国之名”而白白丢了命,布泽大人成了一个与所有人一样的农民,大家终于又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那时我十九岁。”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五年,我们的“家园”越来越大,收留了越来越多流离失所的同胞,那年也是我与希达大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也是那一年,靠着血腥镇压稳定了南边后,终于对北方下手了,那些靠着入侵我们、屠杀我们获得军功的西斯人成为了北方的领主,而我们北方所有的沃伦人都成了他们的私人财产,私人财产怎么能拥有自己的“家园”呢?”
“杀戮和破坏最终还是到来了,我们的心血付之一炬,我们的亲人朋友死于屠刀之下,包括我的家人,也包括令人尊敬的布泽公爵,所以我们来到了这里,这个连野兽都不愿意来的苦寒之地。”
“我们坚持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过去的王国并不是美好的天国,但在那里,我们至少还是个人,而在西斯人那里,我们是下等人,是与牲畜一样的财产,是随意践踏、杀戮、掠夺的野草,是奴隶。”
“我们真的是要恢复沃伦王国吗?我们只是要一个被当作“人”的权利,我们只是要告诉所有的沃伦人,反抗一直存在,被奴役的人还有下一代,下一代还有下一代,总会有一代知道沃伦人并不是天生就是下等人,沃伦人并不是都是“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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