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云层缝隙之中,日光急湍如瀑径穿而过,将大片金光落于无忧观的屋檐之中。
从山脚之下,一名身着观中藏蓝色道袍的弟子手拎袍服,匆匆拾阶而上,神色慌张。
不出一小会儿,他便至了观主座前,高声一礼呼道:“启禀观主,闭冥界发来消息称既现既大将军于今日寅时已经仙去!”
“啪!”
弃如烟手中刚咬了一口的蜜桃骨碌骨碌滚落在地。
她的手,悬在了半空之中,停滞。
良久,她的咽喉处才哽咽着动了动,缓了缓心绪渐渐抬头,眼中阴云密布,难以置信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
“你再说一边,是谁?”
送口信的弟子不知其中缘故,只好拱手一礼跪下硬着头皮说道:“是……闭冥界的既现既将军……”
“不可能!我前些天见他还好好的!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
弃如烟眼圈一红,“啪——”地一声拍向了扶手当场弹坐而起,当即便命令道:“本观主今日要去趟闭冥界,观中事务暂由长老们代理,传达下去不得有误。”
“弟子领命。”
那名弟子得了命令当下便离去,整个观主阁内只剩下了弃如烟一人。
弃如烟刚要动身去闭冥界,却听得门口传来赵观山的声音:“观主此行一个人总有些不安全,属下好歹会些武艺,不如让属下跟着,好歹也有个照应。”
弃如烟本想拒绝,却念他亦是一片好意,便点了点头说道:“你去观中那些上好的药材来,我们即刻出发。
“是!”
赵观山低头领命,转身那一瞬,风拂开了他的鬓发,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闭冥界偏殿处。
白绫素缟随处可见,硕大的一个“奠”字醒目而刺眼地摆放在黄白相间的菊花之间,肃穆庄严而哀伤。
几个匆匆忙忙经过的下人皆披麻戴孝,腰际间一道白绫长垂至与衣袂齐平,皆沉默不言面露哀伤之色。
而偏殿的四周,却埋伏着个个以一当十的弓弩手,以极其隐蔽的方式齐齐将拉满了弓的箭端对准了偏殿的唯一入口。
将将是一个蚊子乱入也是要被射死的。
奠堂之上一口上好的红木棺材紧闭棺木,遥遥站在大门外便能看得清清楚楚。四周白烛通明,颤颤而燃。
李笙和宁惊尘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守着灵堂互相给了对方一个默契的眼神。
哀乐奏起,冥纸明晃晃而烧,一缕青烟而上,燃不尽的悲伤。
刚烧第一张纸,门口便响起了若灿雪的声音:“放开!顾北一,你莫要拉着我!我与既现将军这么多年的情谊,岂是一个毒物所能隔开的!”
“别说今日是他最后一程,他日若是让我遇到了叶凝霜那个毒妇,我一定手刃了她替既将军报仇!”
“灿雪,你怎么这般冲动?你贵为开天界的公主,身份尊贵,既将军又是死于毒物,万一这毒素蔓延开来怎么办?”
顾北一苦口婆心地劝着若灿雪,拉着她的手臂非不让她进去。
“我若灿雪岂是那般贪生怕死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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