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说:“那我会劝梦瑶放弃这笔嫁妆,要不,就劝她把这笔嫁妆拿去周济保穷苦人家。”
“我女儿的嫁妆与你无关,你凭什么?我是堂堂崔家三大爷,嫁女没有嫁妆,那还不让同僚笑掉大牙吗?”崔敬怒不可恕地吼道。
真是不识抬举,别人只会嫌嫁妆少,千方百计想要多讨一点,有的还吵架呢,这个混帐的刘远,竟然还嫌多,真是气得崔三爷吹胡子瞪眼睛,要不是老太太在这里,真想扇他二巴,是不是烧糊涂了。
“出嫁从夫,她得听我的。”刘远倔强地说。
崔敬针封相对地说:“要是不从呢?”
刘远淡淡地说:“那就不是我妻子了。”
“你~~~”崔敬一下子就站起来,一手拿着茶杯就想砸人了。
“老三,坐下!”崔老太太突然喝道。、
“母亲大人,我”
崔老太太眼一瞪,厉声喝道:“坐下!”
“是,母亲大人。”崔敬非常孝顺,一看老太太生气了,悻悻地坐下,临了还不忘瞪了那个不识抬举的小贼一眼。
崔老太太笑着对刘远说:“你有这份自强自立之心,老身很欣慰,想我崔氏先祖崔琰,何尝不是由一介布衣,最后身居庙堂,不过,你也知道,穷养男,富养女,我家梦瑶,自小锦衣玉食,住得舒适,吃得精细,身边从不缺下人婢女,若然跟了你,你又不要那份嫁妆,岂不让她委屈,你又于心何忍呢?”
要是刘远还是小学徒时,自然不敢说出那种大话,可是金玉世家还有墨韵书斋都是非常赚钱的生意,有这两个产业,刘远绝对是衣食无忧,至于住的方面,也好解决,瘦西湖那宅子,虽说比不上崔府那样讲究、但也绝不失礼了。
“小人虽不敢说大富大贵,但是让妻儿老小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自问还可以做得到。”刘远说完,向崔刺史打了一个求救的眼色。
崔刺史都想哭了,搞成这样,三叔要是追究媒人的责任,自己那可是送多少个“枕头”也不顶事的啊,不过事己置此,也论不到他置身事外了,只好硬着头皮说:“老祖宗,这刘远住的不错,吃得也不错,家里奴仆、婢女、车夫一应俱全,想必,想必也不会让小瑶受委屈的,这个,三叔也到过刘宅,不信可以问三叔。”
你小子,这时候竟敢推到我?崔敬不满地盯了崔刺史一眼,没想到那小子一早就低下头了,看到老母亲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还算公允地说:“哪个,勉强还行吧,马马虎虎。”
崔老太太吃了一惊,以自己三儿子的挑剔,还能说出这般话,看来那个刘远家的条件很不错的了。
扭头看刘远,只见这个小郎君坐得笔直,面带着自信的微笑,显得极个性和风骨,崔老太太不由暗叹一句:这年头,这么有风骨的孩子,还真的不多了,嗯,小瑶还算有眼光。
人老精,鬼老灵,崔老太太只是想了一下,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
“嫁妆是必须的,要不然,我崔氏一族的脸面也没处放,刘家小郎,我们来个君子之约吧。”
“君子之约?请老太太明言。”
崔老太太笑着说:“刚才说的嫁妆,还是照旧,不过,这份嫁妆就由留崔府,财物还有产业派专人管理,要是三年之内,你有实力向我们证明,你的确不需要这份嫁妆也能过得很好,那么,这份嫁妆我们收回;要是三年之内,你还没有向我们展示你有那个能力,那么你就不能阻碍小瑶掌管这笔嫁妆,你别跟我说,你现在有那么能力,你有多少财产,我们还是知道的,就是翻上一番,还是不算什么,我想,你对这个赌约没意见吧?”
“没意见!我同意了。”刘远点点头,同意了有关自己风骨和尊严的赌约。
三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