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打了个机灵,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布满皱纹的脸上透露着难以言说的痛苦。他扭身踉跄着走回到李莲英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公,牛犇老迈,双眼昏花,怕是办不了这差事了!”
所有人都是一惊,不知道为何牛犇临时变了主意。左宁在一旁低声道:“牛犇,你这是抗旨,你懂么?”
“小的明白!小的愿意一死!”
“你……”左宁被噎的半晌无语。
“牛老爷子,我看可以让你的儿子替你!”李莲英喝着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站在一旁的牛千刀闻听,立刻跪倒,对父亲说道:“孩儿愿替父亲行刑!”
牛千刀话音刚落,牛犇轮起巴掌,“啪”的一下打在了牛千刀的脸上,“学艺不精,也敢在此卖弄?”
牛千刀脸上通红,火辣辣的疼,被父亲一巴掌打晕了头,也不知哪里错了,竞惹得父亲勃然大怒,只好拼命的磕头认错。
倒是一旁的牛百刀看的清楚,父亲这是摆明了不愿行刑,他望了一眼囚犯,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李莲英脸色一沉,“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质问道:“牛犇,你这是要抗旨喽?”
洒落的茶水溅在牛犇斑白的头发上,碎瓷片四散崩裂,打在牛犇的身上。牛犇似是没有感觉,只是俯身低头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一旁的小太监吓得扑通跪倒一片,一个个手指颤抖的扣在雪地上,蜷缩着身子。几个戈什哈抱着鬼头刀已经站在了牛犇身后,只等一声令下。
牛一刀看着父亲老迈的身躯跪在雪地上,鼻子一酸,他挺身来到父亲身边,嬉笑道:“李公公,本就无旨,又何来抗旨之说?”
李莲英一愣,多少年来,除了老佛爷,还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放肆!”左宁忍不住冲着牛一刀大声斥责道。
“怎么,左大人,我说的不对么?”牛一刀眉梢一条,目光凛然,语气咄咄逼人。
左宁知道牛一刀向来放荡不羁,皇帝老子也敢招惹,弄不好就要遭他羞辱,所以也不敢过分苛责,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道:“你先退下,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牛一刀哼了一声,俯身去搀父亲的右臂,可是却没拉得动,父亲的胳膊像是铁塔一般笔直的陷在雪地中,裸露的手腕冻得紫红。
“你给我滚到一边去!”牛犇骂道。
牛一刀向来是挨骂惯了,没听见一样,仰头对李莲英道:“李公公,三年前皇上下旨,废除了凌迟之刑,敢问今日要凌迟此人,可是皇上又下旨恢复了此刑?”
谁也没想到,向来桀骜不驯的牛一刀竟然能问出此话,一句直命要害,意思简单明了,没有皇上的旨意,怎能随便凌迟囚犯?何况已经废除三年的极刑。李莲英满脸通红,尴尬不已。围观的百姓成千上万,本就怀着和牛一刀相同的疑问,听此一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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