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则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嘿嘿,外表漂亮,剥了皮里面啥也不是!”“哎呀,你怎么就吃这些东西啊!”乘务员盯着方桌上的快餐面冲我说道:“你上顿下顿吃这种东西会作病的啊,你为什么不下楼打饭吃呢?”
“我嫌麻烦!”其实,我是不太习惯四川的饮食,我的肠胃能够非常轻松地容纳一市斤的高度白酒,而对红通通的辣椒则望而却步。乘务员放下照片,与我又闲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我把满床铺的照片胡乱塞回旅行袋里,脱掉外衣以及外裤准备上床休息。舱门再次被人推开,乘务员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她将热气腾腾的米饭以及香味飘逸的炒菜放在餐桌上:“来吧,吃饭!”
“这,这,”我瞪着惊异的眼睛望着乘务员,她把一双筷子递到我的手里:“吃吧,这是我们的工作餐,我给你要了一份,以后你就吃我们的工作餐吧!”
我拿着筷子的手久久不肯挟弄盘里的炒菜以及碗里的米饭,乘务员见状通情达理地说道:“不好意思啦,那好吧,我先出去,你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吃吧!”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对于四川风味的菜肴,我实在是无法下咽,等到乘务员走后,我偷偷地将饭菜端到卫生间里倒进下水管。从第二天的早晨开始,乘务员果然开始往我的舱室里端送他们的工作餐,而我则顿顿如法炮制,几乎把狭窄的下水管堵塞死。
“小姐,不要再送啦!”每到用餐的时候,我都机械地用一句话推辞着。“为什么,别怕,不要你的钱!”“小姐,意见簿在哪,我给你写封表扬信!”“用不着,少来虚的吧!”乘务员放下餐盘坐到床铺上。
“可是,这,这,这让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小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吃就吃呗!”乘务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久久地注视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佩服你!”“嗯!”我望了望她。“真的,我佩服你!”“小姐,我有什么值得你佩服的啊?”
“你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没有钱、没有精力谁也做不到的!唉,我算是完啦,作梦也别想这事啦!”“嗨,就这个啊,小姐,这有什么值得佩服的呢,我这是浪费钱财啊!”“可是这钱花的值得,”她低着头摆弄着我的相机:“哎,这个相机一定不会便宜啦,这镜头怎么能长能短啊!”“哦,小姐,这是变焦镜头,能够将很远的景物拉过来,好几千元啊!”“能给我照几张吗?”“当然可以,你把地址给我,我冲洗出来以后一定给你邮寄回去!”
“谢谢你!”乘务员顿时意气风发,兴奋地整理着工作服,我们在舱室里卡嚓了一会,还觉不过瘾,又跑到甲板上,背对着岸边的重峦叠嶂将一张张胶片曝了光。
午夜时分,游船抵达南京港,乘务员拎起我那沉重的旅行袋把我送下游船,我们依依不舍地站在码头上,彼此间谁也不愿离开对方。
汽笛长鸣,游船即将再次启航,乘务员突然抱住我,深深地亲吻着我的面颊,还没容我回过神来,她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跑到游船上。
我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上船后,她依着栏杆拼命地向我挥着手,我默默在举起手臂回应着她。
漫步在古都南京的街头,不知何故,我总是想哭泣。啊,南京,你是中国近现代史上悲剧的化身,洪秀全几乎把你搞成一片焦土,我们的同胞在这里遭到了空前绝后的屠杀,孙中山雄心勃勃的建国大纲化作泡影。
面对着你,我可爱的南京,我无话可说,我只能为你哭泣!再见吧,南京,祝您安好!我匆匆赶往上海,找到了童年时代的挚友孙逊,他正忙着装修那间狭窄的房屋,浑身上下挂满了粘乎乎的油漆。
我放下旅行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哎,让我好找哇,怎么,你要结婚啦!”“嗯!”孙逊一面整理着乱纷纷的房间一面漫不经心地应承道。“祝贺你!”“听说你是从重庆过来的?”“对啊!”“你行啊,还去了峨眉山!”“是的!”“看到日出没有哇?”“没有!”“那佛光呢?”“佛光也没看到!”
“那你白去啦!”“我可不这样认为,我认为很值得!”“泡没泡个四川小妞啊?”“没有!”“你呀,这么远跑出来干啥去啦?整个就是瞎跑哇!”我没有告诉他我在重庆的所作所为,跟他讲那些事情有什么意义呢。
“你准备哪天走!”“现在就想走!”“别,别啊,你等等我,等我把房子收拾得差不多啦,我们一起回东北,带着我的老婆,她想去东北看一看,咱们一起坐车也是个伴啊,自己多没意思啊,这么远的路。”
“可是,我不想回东北,我还要继续走下去!”“豁!你的心可真够野的啊,不想家吗?”“有点想家,可是,既然出来啦,索性就走到底吧,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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