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闪烁着火红色的光泽。那人影,同样一身火红,身穿火红色甲铠,手持火红色长枪,头戴火红色头盔。一张脸庞,充斥着无尽威严,仿佛连空气都是在此刻凝结了一般。不过即便气息陡地增温,但那石砖铺砌而成的地面却依旧冰冷。
“嗤嗤嗤!”那人影手中长枪在地面之上搽出一道火花,而后那巨兽咆哮一声,停下脚步,地面都震动了一下,灰尘飞扬。
“哗!”那人影直接从巨兽之上翻身下来,看那体型,比戾天冰要高出两个头,几乎与那巨兽齐高,虎背熊腰,犹如一座山峰,让人喘不过气来。
火红色身影向戾天冰缓缓逼近,一股股炙热如火的气息不断朝戾天冰逼来,不过有着小呆这远古神兽的保护,那些热气却被小呆的冰属性气息抵消了不少。不过饶是如此,戾天冰依旧是必须运转斗气才可抵抗那热气。
眼前这人太强了,那种久经沙场、雄霸天下的军人气息,充满了无尽的嗜杀,让戾天冰喘不过气来。再说那实力,深不可测,只有当实力达到一定层次,才会令人无法看清。此人的实力,恐怕比凌世都要强上一筹。
火红色人影那本就颇为激动的脸庞在看见小呆的特殊与戾天冰的抵抗时,眼眸掠过一丝诧异之色,只是他那份激动,更多的是因为那块黑色令牌。
“把那块令牌拿出来!!”火红色人影一把抓起戾天冰的衣领,后者的双脚都离开了地面。火红色人影身上散发出来的炙热气息,甚至于让戾天冰流出了汗水,连那被对方死死抓住的衣领都开始冒出了热气。
戾天冰皱着眉头,头仰着,喉咙仿佛被某种异物塞住一般,不能说话,呼吸也是越来越急促。然而即便如此,戾天冰还是将那平静如海的目光盯着火红色人影。他不能挣扎,他反抗不了,可他硬是平静地望着对方。
在这一刻,仿佛时间悄悄从罅隙之中流走了。夜色中,气氛凝固,火热气息已是将戾天冰的红色衣袍烤出了焦味,汗水潺潺流出,很快又被蒸干。衣袍不时碰在戾天冰皮肤之上,令戾天冰神经都紧绷起来,并且他的呼吸也是越来越急促,脸庞涨得犹如猪肝一般。小呆龇牙咧嘴将火红色人影盯着,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他干掉,然而它却被对方气息压制,动弹不得。
火红色人影始终咬牙切齿看着戾天冰,那脸庞之上,虎目里充满了血丝,额间青丝宛如裂缝一般蔓延,嘴唇抖动。此刻的他,完全失去了一个军人该有的威严以及沉着冷静。一名军人心境何等坚定?且他还是皇族军队一员,这只能反映出那令牌牵扯的东西是多么神秘与重要了。
“呼!”看着戾天冰犹如鲜血般涨红的脸庞,以及平静无比的眼神,火红色人影最终回过神来,松开了戾天冰,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咳咳……咳咳……”戾天冰紧闭双目,不停咳嗽着。在方才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离死亡是那么接近,呼吸越来越难受,心里越来越痛苦,甚至于涌现出了一丝绝望,让戾天冰心有余悸。他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父母,害怕自己再也无法完成先辈们的遗愿,然而此刻,当他再一次呼吸到新鲜空气时,他很庆幸自己还活着。
“这位小哥,方才是我一时激动,对不住了。”那火红色身影陡地站直身体,昂首挺胸,右手持枪,一股无比沉重的威严在此刻尽数散发。这番话从他口中说出倒是令戾天冰有些吃惊,想必对方受到极为优良的教育,具备了良好的素养,仿佛是处于一种本能的道歉,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前辈,晚辈怎敢受此大礼?”戾天冰急忙起身,连忙拱手低头道。而后才把那块沉重的黑色令牌递了过去,“晚辈在帝都外一巨大广场上偶遇一算命老人,本以为他是坑人的主,然而当时却对晚辈说了一番大道理,令晚辈颇为受益,而后便给了我这块令牌。对了,这里还有一封信,那老者指定要交给大统领,不知……”戾天冰又从空戒中把那本就折叠好的纸拿了出来。
“呼!我便是了!”那火红色人影叹息一声,不知道叹尽了多少蹉跎时光,叹尽了多少轮回沧桑。他的眼眶里仿佛有着泪花,这是一名大统领啊,竟然是如此激动。
大统领颤抖着那充满沟壑的双手,一手接过令牌,一手接过那枯黄的信纸。此刻激动之情又复出现在其内心,溢于言表。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块正面刻有巨大字体“火”字的令牌,左手狠狠抓着它,生怕它不翼而飞一般。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那块令牌,即便时隔多年后的再次相遇,他依旧还是能够认出它。这块令牌不仅仅是一块令牌,不仅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它更象征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大统领的目光似是无奈,似是悲伤,似是愤怒,似是不解。他看着那块裂痕斑斑、已被岁月磨得光滑无比的令牌,一时间竟然鼻尖泛酸,一道滚烫泪珠便滴落在那令牌之上。
皇族军队大统领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