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是要珠儿告诉我们,东风向西吹的吗?现在离我们最近的柳林镇,正在西首。而且也合了东风西吹的意思”
冯小珍喜道:“二哥家不是就在柳林镇附近吗?”荆月姑点点头,一面说道:“大哥话好像还没说完呢。”
谷飞云续道:“我从前的师父,在我下山之时,就是要我到柳林镇去的,我也在柳林镇,遇上南山老人家的,如今想起来,从前的师父虽没明说,其实就是要我找南山老人家去的了。”
这番话,是他早就想好了的。“那就对了,我们这就上柳林镇去。”冯小珍接着道:“哦,大哥,师公在你临走时也没说吗?”谷飞云道:“没有。”
冯小珍道:“我真想不通,这些前辈高人有话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说,要这样九拐十八弯的打着哑谜,叫人家往返跋涉。”荆月姑道:“南山老人家也许另有深意。”
冯小珍站起身道:“好了,我们走吧。到了柳林镇。我们就住到二哥家去。”荆月姑柔笑道:“这还用说?”冯小珍回头朝谷飞云问道:“大哥,上次你去柳林镇,是不是也住在二哥家里?”
谷飞云笑道:“我和二弟是在品酒会上认识的,一共只见过一次面,怎么会住到她家去呢?”
冯小珍问道:“那你住在哪里?”荆月姑抿抿嘴,笑道:“大哥是住在女状元家里。”谷飞云脸上一红,说道:“那是跟南山老人家一起去的。”“品酒会”冯小珍还想再问。谷飞云道:“我们走吧,品酒会的事,你问二哥好了。”
三人走出店堂,会帐出门,小厮早已牵着马匹在门口等候。谷飞云接过缰绳,取出一锭碎银子赏了小厮,就跨上马鞍。三匹马循着大路,直奔西门。由华阴到凤翔,一路西行,经渭南、长安、咸阳、岐山,都是官道大路。
这天午牌时光,就已赶到凤翔。进入东门,大街上就有一家新凤翔大酒楼,五间门面,黑底金字大招牌,看上去十分气派。谷飞云因醉道人说过在凤翔会面的,这家酒楼正好在东门头上,进入城来的第一家,这就朝后面两人说道:“二位贤弟,我们就在这一家打尖吧。”
三匹马刚到门口,就有伙计上来拉住了马头。谷飞云关照他好好上料,那伙计看是三位年轻公子,连声应着“是”一面欠身道:“三位公子请高升,牲口自有小的照料。”
谷飞云三人跨进了大门,登上楼梯,只见偌大一座楼厅,几乎已有九成座头,这时一名伙计迎了上来,陪笑道:“公子爷是三位吗?”
谷飞云目光一转,早已看到临街的一张桌上,坐着一个头簪道髻的蓝袍道人,那不是醉道人还有谁来。心中一喜,指指窗口,说道:“二位贤弟,那不是醉道长吗?”
荆月姑喜道:“果然是醉道长,我们快过去。”伙计正嫌那老道人叫了一盘卤水花生,独个儿喝酒,就占了一张桌子,如今听三位公子的口气,好像认识他,连忙跟了过去。
谷飞云先走在前面,走近窗口,就拱着手道:“道长也在这里,真是巧极了。”醉道人抬头看到三人。不觉呵呵笑道:“三位小施主也来了,快快请坐。”三人落坐之后,冯小珍道:“道长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醉道人眯着醉眼笑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伙计端上三盅茶,放好杯筷,一面伺候着道:“三位公子要些什么酒莱?”冯小珍道:“你去叫厨房把拿手菜拣好的送来就是了。”
伙计连声应着,又道:“不知三位公子要喝什么酒?”醉道人挥挥手道:“到这里来,自然喝西凤酒了,要十年陈的。”
伙计这回没命的应是,匆匆退下。醉道人喝了口酒,朝谷飞云问道:“小施主到凤翔来,究竟有什么事吗?”这是故意问的。谷飞云道:“晚辈是找南山老人家来的。”
“这倒巧。”醉道人笑道:“贫道此行,也是找他老人家来的。”冯小珍道:“道长来得正好,最近大哥,一直有着心事,道长就帮帮大哥,能把东风找到了才好。”
醉道人点点头道:“这事要找到家师才行。”冯小珍道:“道长是他门人,知师莫若徒,你找他自然比我们找他容易多了。”醉道人呵呵笑道:“冯小施主口才便给,贫道真是说不过你。”冯小珍道:“道长这是答应了?”
醉道人道:“谷小施主的事,贫道推得了吗?”冯小珍喜孜孜的道:“大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醉道长答应帮你找到东风呢。”醉道人忽然低声道:“恭喜两位小施主,蒙紫云夫人垂青,福缘真是不浅。”
荆月姑奇道:“道长怎么知道的?”醉道人笑道:“你们三个,是贫道一路护送来的,贫道怎么会不知道?”
接着正容道:“紫云夫人一身所学,大半出自紫府真解,为道家最上乘的功夫,二位小施主有此不世奇缘,还得痛下功夫,才有成就,并不是学会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