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风大哥”她难掩凄苦,泪意盈然地望向他。
风翼天一阵叹息,怜疼地将她圈入怀中。
她再也隐忍不住,悲悲切切地经泣出声。“为什么老天待我这么不公平,如果注定了我没有爱人的权利,就别让我认识爱情,为什么要让我处在想爱又不能爱的煎熬里饱受苦楚”
映霜恋爱了?是谁?
震愕的风翼天本以为自己会感到心疼、感到深受伤害,可是为什么他唯一有的感觉,只是对她的不舍与心疼?
他轻拥着柳映霜,自己也深深迷惘着。
“告诉我,映霜,那个人是谁?他负了你吗?还是他对你不够真,令你伤了心?”
“不,不是这样他很真、很深情,更愿包容我的一切,可是可是我不够好”她泣不成声,彻底在风翼天怀抱中哭出了积压好久的悲苦。
他拢起眉宇。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不够好?
“映霜,你说清楚。”
“我石大哥这么好,我配不上他,我的身分会辱没了他再相爱又如何?我什么也不敢奢望。”
石大哥?莫非是靖韪?
好象有点懂了。“映霜,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在爱情的世界中,没有什么贵贱之分,它的珍贵之处,就在于它不讲条件,没有什么道理可言。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话吗?不要妄自菲薄,你比任何人都要好、都要值得人爱。”
“可是我的身分不!我不能”
“固执的女人!”他忍不住又想叹气,心知要说服她,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
目光随意一瞥,他瞪大了眼。“该死!这笨女人在干什么!”
柳映霜被他的吼声吓得一愣一愣的。就算她固执了点,他也用不着对她口出秽言吧?然而所有的疑惑,全在他接下来的举动中得到了解答。
只见他气急败坏地往亭子里冲,一把夺过海遥手中的酒瓶,气咻咻地吼道:“笨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海遥晃头晃脑地拿起酒杯给他看。“小小的,根本不够看,直接灌酒瓶比较方便嘛,嘻”她憨憨地笑着。“我好聪明哦,快点夸奖我,快呀、快嘛!”
到最后,她几乎是撒娇地扯着他的衣袖。
“死丫头,我不把你吊起来毒打就该偷笑了,还要我夸奖你!”他气得大吼。海遥一听,噘起小嘴不悦地推开他。“我就知道!你就会欺压我这个善良的弱女子,恶霸、讨厌!不理你了。”
小手一堆,站立不稳的她颠踬地退了几步,身子晃呀晃的几乎要跌跤。风翼天见状,又气又怜地一把拉回她,猝不及防的海遥便一头撞入他胸膛。
“唔痛!”她闷闷地说着。
“哇你欺负我”小嘴一撇,她泪眼汪汪地控诉。
风翼天气闷,又想笑。“闭上你聒噪的小嘴!”
“不要!呜你是坏蛋,不道歉我就不跟你好了。”
“拜托你别闹了好不好?”还说要将她吊起来毒打呢!结果反倒是他一脸无奈地向她求饶。
“不依、不依我讨厌你欺负我”
现在他才知道,喝醉酒的人真的很不可理喻。他觉悟了,要在此刻和海遥讲道理,不但多余,还很可笑。
他一把拉过她,在她伊伊唔唔的抗议下低吼:“别吵,我们回家。”
“唔不要!坏蛋绑架非礼”
风翼天听得哭笑不得。“小遥!”
“风大哥,她这个样子你们怎么回去?”
不得不承认,柳映霜的话是对的。搞不好出了倚翠院没三步,他就被当成存心不良的登徒子,让路人给乱棒打死。
“这样吧,暂时先将她安置在我房里,等她酒醒再说。”
风翼天思忖一下。“也好。”
他实在没想到喝醉酒的海遥会这么不可理喻,胡闹得让他束手无策、完全没辙,黔驴技穷的他,几乎要向她讨饶叫救命了。
“小遥,我拜托你好不好?乖乖休息吧!”
“不要!”她不依地耍赖道。“人家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嘛。”
死拖活拉的,她硬是将风翼天拉上床和她滚成一堆。
“小遥,你别这样”他慌乱得想起身,太过亲昵的接触令他俊容微红。
方才海遥吐得一塌糊涂,幸好有温柔细心的柳映霜照顾她,帮她换下脏衣裳,此时衣衫不整的她正亲密地紧贴在他身上,他用不着刻意便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她诱人的曲线,画面说有多惹火就有多惹火!
真要命!他不是圣人啊!
“不管、不管,都是你害人家伤心。你坏蛋可恶”她怨怼地猛捶他胸膛。“你根本就不关心我,只在乎柳映霜,讨厌、讨厌、我讨厌你”“小遥?”他听得一头雾水。
罢才不是还傻兮兮地兀自猛笑吗?怎么这会儿“拜托,别哭,千万则哭,我不走就是了,乖乖的哦,谁说我不关心小遥,我最爱小遥了”老天!他觉得自己好狼狈,竟被一个醉酒的女人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才怪,你口是心非、言不由衷,你一点也不爱我,可是我却都是你害的!谁叫你要到处留情,大萝卜,伤人家的心”她低低切切地说着,小脸埋进他怀里开始哭了起来。
是不是注定他今天得遭“水劫?”一个哭完换一个,他怎么老是碰到这种事?风翼天简直欲哭无泪。
“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问应有数”她幽幽忽忽地低吟着。“烂醉花问应有数你知道我为何不愿独醒吗?”
这是否就是所谓的酒后吐真言?若非小遥有什么心事?他倏地心弦紧绷,屏息凝神地静待着。
她神秘兮兮地俯近他耳畔,小小声地说:“偷偷告诉你,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她幽幽柔柔地将被酒气醺热的嫣颊贴上它的脸庞。“我好爱你耶!可是你都不知道,笨死了!最不可原谅的是,你居然和柳映霜俪影双双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存心要我心痛而死是不是你最坏了,我真是白痴,干么要爱上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
“小遥!”他大惊失色地大喊。“你在胡说什么!”
爱他?小遥!见鬼了!这是什么跟什么!扯得太离谱了。
“才没有!”她哀怨地叫道。“我是真的深爱着你好久、好久了”
他思绪全乱成一团,脑袋瓜完全不听使唤了。他当成妹妹般疼了十年的女孩,竟然偷偷爱着他,而且“据说”有一段“历史”了天哪!再也没有什么震撼更基于这个了。
“为什么?你告诉我啊?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你?明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还傻得收不回对你付出的感情,任你伤透了我的心”好不容易才忘记哭泣,这会儿她又凄凄切切她哭了起来。“天哥”
“小遥”他心口揪了起来,除了低低唤她,他什么也无法去想。
靶受到他的痛怜之情,她轻轻地抬起水雾蒙蒙的泪眼,幽幽望着他。然后,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她突然环住他的颈项,带泪的红唇印上他震愕的唇这是什么情形?他傻了。
酸楚的柔情令他无法思考,他本能地环住她纤盈的腰身,闭上眼感受着这旖旎如醉的情怀,冲击着灵魂的强烈撼动引他无法自拔地沈溺,在这魂痴梦醉的一刻,他什么也无力去想。
她只知道,他是她衷心所爱的男子,而她在他怀中,任他尽情怜爱着,这便足够,她满足了。
旖旎如梦的欢情,结束于柳映霜的介入。
“呃风大哥。”她尴尬地出声叫唤,脸红地看着床上缱绻缠绵的一幕。
风翼天忽地清醒,拉回了心荡神摇的迷离情思,慌乱地离开令他有着莫名眷恋的红唇,才发现恍恍惚惚的海遥已呈半昏睡状态。
他小心翼翼地抽离自己的身躯,以最不惊动海遥的方式下了床,并细心地为她盖上被子,然后才困惑地转身面对柳映霜。
“呃,我我和小遥”
柳映霜将他的局促不安看到眼里,了然道:“如果不是太了解你的为人,我会以为你在乘人之危”
“我不是!”他急道。“我对小遥哎呀,那是意外!”
“好美的意外,是不?”见他张口欲言,她抢在前头道。“别说你不曾沉醉其中,更别说你不会留恋。”
“我”他答不出来,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为此而心醉魂痴。
“你深爱着她,对不对?”她试探地问,小心打量他的反应。
他重重一震,见鬼似地瞪着她。
“有必要这么讶异吗?该不会连你也看不清自己那早已深恋着她的心?”
“我?爱她?开什么玩笑!”他直觉地狂叫出声,想起床上沈睡的海遥,他又压下音量。“映霜,你别乱讲。”
“没有吗?那你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吻她?”
他被问住了。是啊,他凭什么吻她?还吻得这么缠绵刻骨?
他满心紊乱。“可是她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不该是这样的。”
果然没错,这男人绝顶聪明,却是爱情方面的智障儿。
“怎么不可能?她不也狂恋着你?你会爱上和你朝夕相处的女孩有什么好意外的。早在第一次见到与你同行的她时,我便感觉出她对你不寻常的情愫,那时我不明白那代表什么,直到自己也尝到这种滋味,我才恍然大悟,那叫做ài、那叫绕肠揪心的深情。”
“小遥也说她爱我,但是我爱她吗?十年来习惯对她付出关怀,习惯了将她当成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不明白”他喃喃自语着,困惑的脑子一片茫然。
“我想,我该提醒你,习惯存在的幸福往往容易使人忽略,只有到要失去时的痛彻心扉,才会察觉到自己原来一直拿生命在乎着对方。也许,你也是属于这种情形。风大哥,但愿你早日看清自己的心,好好把握、牢牢抓住手中的幸福,别有面对失去的痛苦之时,更别有后悔莫及的椎心憾恨。”
“我可是你”她明白他在想什么,代他说了出来。“你以为你爱我?”
凝视着他沉思一会儿,她移身偎向他,仰头幽幽然望着他。“我要你吻我,你愿意吗?”
他微愕,迎向她波光流转的潋滟星眸,他依言俯下了头,在触及她的朱唇前,闪过脑海的竟是海遥巧笑嫣然的娇客!回荡脑际的,更是与海遥共有的缱绻幽情,点点滴滴缠绵人心他倏地退了一大步,惊骇不已。
柳映霜沈静地望着他,会心地幽然一笑。“你办不到,对不?因为你对我的感情,一直纯洁如手足情谊,你怜惜我、尊重我,所以你无法勉强自己做出冒犯我的事,更因为你心中早有了海遥,更无法做出对不起海遥的事,我说的对吗?”
他哑口无言。
靶情的事,除了当事人,谁也帮不上忙,风翼天需要一段时间来认清自己的感情,所以,她适时止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