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臻轻轻点头,也忍不住笑道:“我们只是顺势而为,助他一臂之力而已。”
这时,一名军士上前禀报,“启禀统领,宫里来了一名老宦官,说有信给统领。”
“带他过来!”
一名老宦官很快被带了过来,他取出一封信递给李臻,“这是舍人给统领的信,没有口信,要说得话应该都在上面!”
“多谢了!”
士兵把老宦官带了下去,李臻打开信看了看,回头对赵秋娘笑道:“上官舍人让我们可以行动了。”
“可要我们该从哪里着手呢?”
“自然从麟趾寺开始着手!”
李臻又沉吟了片刻,对赵秋娘道:“如果薛怀义的人进入宫城,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悬念了,这边就交给赵校尉,要注意薛怀义临时反悔。”
赵秋娘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妥善安排好。”
......
薛怀义终于绝望了,当严双儿亲口告诉他,圣上正和沈御医共枕而眠,无暇来参加他举办的盛大法会,‘共枕而眠’四个字如一柄巨锤,将他最后一线希望砸得粉碎,他已意识到,圣上彻底抛弃他了。
绝望、嫉妒、愤怒、仇恨,如一支支锋利的匕首将他的内心刺得鲜血淋漓,这一刻,他脑海里只剩下疯狂,他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也休想得到。
“去明堂祭佛!”薛怀义终于下定了决心,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二十几名僧人列队向明堂走去,每个人只带着木鱼和最基本的法器,他们缓步来到应天门前。
应天门原本叫做则天门,气势恢宏,门上飞观相夹,观有二重,上重为紫微观,左右连阙高一百二十尺,向内还有永泰门和乾元门。
应天门前布满了数千侍卫,他们负责应对正在皇城内举行的法会,而应天门由羽林军中郎将武延秀负责镇守。
这时,一名士兵向他禀报,“有二十余名僧人要求入宫城,去明堂祭大佛!”
武延秀是薛怀义的马球队首领,曾经和薛怀义的关系十分密切,不过眼看着薛怀义失宠,他也尽量和薛怀义保持一定距离,以免惹火烧身。
武延秀事先得到了圣上的口谕,可以允许白马寺僧人去明堂拜祭弥勒大佛,他立刻走上城楼,注视着下面的二十几名僧人,他随即令道:“仔细检查他们的物品,不准带任何无关物品进入宫城!”
士兵们纷纷上前,仔细搜身,以及检查僧人的法器,最后一名校尉禀报道:“将军,他们没有携带任何可疑物品。”
“放他们入内!”
二十几名僧人列队进入了宫城,武延秀随即又吩咐一名手下校尉道:“带一百名弟兄跟着他们,法事结束后立刻带他们出来。”
“遵令!”
校尉带着一百多名士兵跟随着僧人们进了宫城,向明堂而去,此时明堂和天堂的工匠都已经撤出皇城,巨大的宫殿内冷冷清清,只有来回巡逻的侍卫。
二十几名僧人缓缓走上了明堂二层,在巨大的佛像前盘腿坐下,开始念诵大云经,士兵们也不再打扰他们,远远离开了大佛。
...
由于皇城南部和天津桥畔在举行盛大的无遮法会,为了维护秩序,几乎所有的宫廷侍卫都去了南城,使得皇城东面变得冷冷清清。
在皇城东面的右卫马球场旁有一座孤零零的大木房,木房内堆满了木炭,此时炭房内却意外出现了数十名内卫士兵,他们用一块巨大的铁板更换了炭房中间地上的一块旧木板,这就意味着这条密道出口被最终堵死了。
“这下可以了!”
校尉王宗懿笑道:“就算他们撞开石壁,也休想再从这里出来!”
“校尉,会不会还有别的出口?”
王宗懿摇了摇了头,“皇城内出口只有这一条,除非他们从原路回去,可原路也应该回不去了。”
他慢慢走到炭房大门前,望着外面宽阔平整的跑马场,不由叹了口气道:“真的想不到,麟趾寺的地宫密道竟然是通往皇城,难怪薛怀义殚尽竭虑要占领麟趾寺。”
与此同时,在麟趾寺内,数千名白马寺武僧先后从观音堂进入了地道,地宫内极为宽敞,通风也不错,他们在地宫内换上了盔甲,携带刀剑,准备从另一端的密道出口进入皇城。
这时他们有机会,皇城东面几乎没有什么侍卫,一旦宫中再发生大事,他们便可以趁乱直接杀入太初宫内。
这时,几名武僧却意外发现石壁上的暗门打不开了,他们急忙禀报武僧首领,武僧首领上前查看片刻,恼怒地低声骂了一句,随即下令道:“直接砸开石壁!”
地宫内很快传来沉闷的砸击声,但这时发生了一件让地宫内的武僧们做梦也想不到之事。
两千余名千牛卫士兵迅速包围了麟趾寺,他们在将军武攸绪的率领下他们撞开寺院大门,杀气腾腾地冲了进去。
住持智文带着几十名尼姑匆匆迎了上来,却迎面遇到大群士兵冲了进来,“杀!”千牛卫士兵一声厉吼,吓得几十名尼姑纷纷跪下求饶。
“白马寺武僧在哪里?”武攸绪用刀指着智文喝问道。
“他们在……地宫内。”智文战战兢兢道。
这时,从另一边出来几名内卫士兵,为首之人是火长林擒虎,他向武攸绪躬身施礼,“参见武将军!”
武攸绪认识他,点了点头,“李统领告诉我,地宫入口在观音堂,请林兄带我去观音堂。”
林擒虎抱拳行一礼,“请武将军随我来!”
在林擒虎的带领下,数百名千牛卫士兵冲进了观音堂,观音堂内有数十名武僧守卫,在数百千牛卫的猛烈进攻下,武僧们措不及防,只片刻便悉数被千牛卫士兵抓获。
千牛卫士兵杀入麟趾寺观音堂,也就意味着地宫内武僧的后路已被截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