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喊:“在学校不准叫外号,叫我们的名字。”
棍子根本不在乎“得了,别假正经了,走吧,明天星期天不用上学,今天晚上到我家看电视吧,重播雪山飞狐,特好看。”
我挺喜欢里面的主题曲追梦人,虽然片子有些老,可是之前我们根本没条件看,嗯,拿到二胡先学一学这首歌。
三个人边打屁边出了学校,路过我们镇的棉织厂时,只见道边围了一堆放学的同学,不知搞什么呢。
棍子大发最爱凑热闹,非要拉着我上去看看。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抱着一个人造革的公文包,正蹲在路边哭呢。
“天杀的,这还让不让俺们活了,欠钱不还,还算人么。呜呜”中年男人边哭边絮叨着。
“这大老爷们的在路边哭哭涕涕的也不怕人家笑话,”我暗自想。
棍子总是大大咧咧的,也不管围着的一帮同学,扒拉开几个人,冲着正哭的中年男人就喊:“喂,你大老爷们的哭啥,真不给男人装脸。”
棍子这一问反而激起中年男人:“我哭啥,他们厂欠我们合作社七十多万棉花款,有钱也不还,这都快两年了,说好了今年的棉花一送来就一并给钱,现在又反悔了,这要把俺往死路上逼啊。呜呜呜”
“俺不活了,俺今天就撞死在他们厂门口。”这一哭诉中年男人更觉得屈了,站起身就往棉织厂门口去,围着的同学听说中年男人要去撞墙,吓得做鸟兽散。
棍子在旁边也吓得不知所措“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也不必去撞墙啊。”
还好我和大发机灵点,拉住那个男人不让他走,那个男人也未必真想死吧,只是一时气话罢了。我跟大发这一拉,又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老大你还真有够多嘴的啊。”大发埋怨棍子,看热闹就看热闹吧,你非要问人家两句,这不勾起人家伤心事了吧。
“大叔,你快别哭了,有什么事儿,你跟我们说说,包不准我们能帮你忙呢。”这个时候我只有好言安慰这位大叔了,能不能帮忙先劝住他再说。
大叔这时候像掉河里突然捞到根救命稻草似的,转个身就紧紧抓住我的手“这位大兄弟啊,你真是好心人啊,不像那个黑心厂长,俺明明看见别人给了他们货款,可他睁着眼说瞎话,硬说没有钱给俺,俺们村这两年辛辛苦苦地种棉花的血汗钱,他都敢昧着良心黄俺们帐(黄账,要不回钱的意思)。”
“狗官”我们三人狠狠地呸了一口口水。
“大兄弟,你快帮帮俺吧,你们都是本地的,你帮俺说说好话,俺代表俺们全村男女老少给大兄弟你磕头了。”大叔边说还真的要跪下,吓得我赶紧拉住他“你这干什么呀大叔,我还是个学生啊。再说能不能帮上忙还不一定呢。”我一边劝说,一边脑中同时快速的想着办法“可以找老爸,让他看看能不能和棉纺厂厂长说几句好话,或者厚着脸皮找晓雨,让他老爸给解决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