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呀”狐狸口吐人言,吓得连打几个滚后,才施法变成那客栈老板娘——潘艳娘。
“你是神仙?”潘艳娘望着少女,惶惶恐恐地问道“你是来抢我的宝贝的吗?”说罢,一个后跃跳到了那几箱珠宝前,张开双臂护卫着,大有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悲壮气概。只可惜手臂不够长,而箱子又太多,潘艳娘护住了这箱,又露出了那箱,急得她只好在箱子堆里跑来跑去,以期能够挡得住神仙的眼光。
这只妖狐是怎么回事?福喜十分好奇,妖怪见到了神仙,不是直接逃命去吗?怎么会不但不逃反而护住那区区几箱珠宝,她脑子有毛病吗?
“你不怕我收你吗?”福喜问道。
“收我?”潘艳娘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企求“那你可不可以把我和这些宝贝儿收在一起?”
这个妖怪的脑子果然有问题。福喜确定地点了点头“我不是要”
“啊!”尖叫声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是要把我和宝贝儿收在一起!你果然在打我珍藏的主意!”神经兮兮地手指福喜,潘艳娘滚下两行热泪。
“谁稀罕呀!”福喜皱起眉头,心中十分的不高兴,这只妖狐怎么老是误会她,随手一点,暗室中平空多了一堆金子“我自己就有金子,干吗要抢你的。”
“啊!”又一记女高音冲进了福喜的耳膜。
福喜掏掏耳朵,想施法叫妖狐闭嘴,却看到狐妖突地窜到她身边,双手合十,以无比企求的眼光望着她,屁股上伸出九只尾巴一齐向她摇晃示好“你会点石成金术!你竟然会点石成金术!你教我,你教我好不好!”再掏掏耳朵,福喜有些好奇地看着这只刚才还怕得要死,现在又死巴着她讨好的妖狐,忍不住开口问道:“狐精也可以变出金子啊,你干吗要让我教?”
“那只是障眼法罢了,我要的是实实在在、货真价实的金子!”
“哦,原来如此。”点了点头,福喜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见过一个叫林易笑的人吗?”
“林易笑?”潘艳娘皱起眉头想了想,忽然拼命点头“见过,见过,刚刚才见过!”
“在哪里?”福喜一跳三尺高,差点撞破暗室的屋顶“在哪里,在哪里?”天哪,找了两年,终于让她给找到了。福喜高兴地几乎要学人类一般放鞭炮庆祝“还不带我去!”她催促着。
“那么”狐狸精眨巴着妖媚的大眼“我带你去找他,你收我为徒可以吗?”
当做没听到,福喜揪过狐妖找林易笑去了。
清晨,乱石冈上。
好像有人在搜他的身。这是林易笑醒来的第一感觉。
那人将他从手摸到了脚,还不死心,又从脚摸到了头。呵!他(她)竟然拉开了他的衣襟!林易笑吓得做起身来,狠狠地推开那个人。
“哎哟。”呼痛声随即响起。
林易笑循声望去,待看清那人的相貌后,气得他立刻跳起来去掐那人的脖子。
“咳咳,放开我!”福喜拼命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憋得她满脸通红。
这女人,是这个女人!林易笑气得怒火冲天,就是这个女人把他推下瀑布,害得他差点命丧黄泉。而现在,她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出现!掐死她,他要掐死她!不由地,林易笑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哎哟喂,你在干什么呀!”一阵香风伴着一个娇媚的女声袭来,下一刻,手上的人儿就易了主。抬起头来,林易笑看见那客栈老板娘正一脸不赞同地望着他,手里拎着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女人。
放下这个新认的师父,潘艳娘摇曳多姿地走上前来,白嫩的手指指向林易笑的鼻头“竟敢对我师父不敬,你找死呀!”
“是呀!”一旁的福喜跳起身来“我是神仙耶,你怎敢如此对我不敬!”
“神仙?你这个骗人害人精也敢自称神仙!”林易笑不屑地看着她,威胁道:“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一柱香的时间你再不走,我就拉你去见官!”
“她真的是神仙!”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插入。
随即,林易笑便看见他那身材魁梧的少爷缩成一团躲在一堆乱石后。
“神仙?哼!”不屑的语气七里之外都能听得出“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相信,我才”将要出口的话打断于他所看到的奇景:五丈高的空中,一个少女和一只长有九条尾巴的狐狸飘浮在那里,那女人的身边竟平空出现一朵朵鲜花飞舞四散,周身洋溢着五彩的灵光。
事情是这样的:我九尾妖狐潘艳娘本着乐于助人的伟大念头,在这荒郊野外开了一家客栈,让往来疲惫的旅客得以休息。甚至不惜法力设下小镇的景象让客人安心,还安排了赌庄和美女使客人放松身心。但我潘艳娘从不因此而收半文钱。而后,竟有个神仙寻上门来要找人。神仙找到人后,因见她潘艳娘如此如此的善心,是个百年甚至千年万年也难得一见的好妖,便决定收她为徒,指点她点石成金,不,是成佛成仙的光明之途
林易笑一边听着那潘艳娘滔滔不绝地解说着她的“伟大”事迹,一边死命地盯着那个在他面前一脸惶惶的神仙。
“你不小心弄错了我的命?”
小人儿怯怯地点点头。
“我本应该一生平安,福福满满地度过此生,而没有如此多的磨难?”
又点了点头。
“而且荣华富贵一生享之不尽?”
再次点了点头。
很好!很好!他不气,不气!反正已经成为了现实,他再气也没有用。而且,对于所有的灾难和痛苦,他早已习惯了。
忍着心头怒火,林易笑非常平静地问道:“既然错已铸成,你还找我这么多年干什么?”
“我、我、我”“我”了半天,福喜怯生生地开口了“我是来给你改运的。”没人规定神仙不能扯谎吧,她想。法器不知为何进入了他的身子,必须想个法子取出来!而现在首要的,是如何让林易笑肯让她留在身边。但以他现在对她的厌恶程度来看,若是说实话,恐怕是没有可能的。
抬起头来,福喜对着那张酝酿着“暴风雨”的“大便脸”讨好地笑了笑,说道:“我跟在你身边,你就会走运的。真的,你别那样怀疑地看着我!我真的会让你福气得天下无敌!你让我跟着你好不好?”笑呀笑,拼命地笑,直笑到福喜脸抽筋。
看着那张白痴般的笑脸,林易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突然间,他觉得对这笨瓜神仙生气是一件很愚蠢的事。随她了,他想。反正他现在一无所有,已经糟到不能再糟了。让她跟着又能有什么损失呢?更何况,她竟然找了他这么久的时间,就算不让她跟,怕也没有用吧。
林易笑自暴自弃地转过身,准备去寻他那个躲得不见踪影的少庄主。
唉,什么武功天下第三的大侠,胆子比他还小!
一向平静的李家村掀起了轩然大波。一群平日游手好闲到闷得发慌的村民正围着三老爹说他的山中奇遇。
“我老汉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一组人。”说话者是一位老态龙钟的瘦矮老头。他窝坐在石阶上,口里含着一支烟杆儿,冲着周围团团坐的“三姑六婆”、“四叔八爷”们说道“今个早上,老汉我上山打柴,准备换点酒钱。没想到,刚一上山,就撞上一个横眉竖眼的人儿。老汉我还以为撞上了山贼呢,怕是要小命不保,哪里想到,跟着又看到了两个玉做的人儿”
三老爹歇了口气,拿起烟杆狠狠抽了一口,又吐出了几个烟圈儿。大概觉得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了,才又开口说道:“你们没见到那两个人,真叫做金童玉女呀!那男的一张桃花脸,村中的姑娘若是见了,八成都会被迷得昏过去。那女的”
“那女的漂亮得跟个狐狸精似的,一双媚眼儿到处抛,还死巴着一个姑娘不放。”四姑奶尖着嗓子接着说。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三老爹咋舌道“莫非你有通天眼,所以能看到那几个人?真想不到,真想不到!四姑奶奶你竟然有这等能耐。咱们认识几十年了,我现在才晓得。”
“你现在抬头看看。”四姑奶奶没好气道,打断了三老爹的大呼小叫。
众人抬起头,果然看见远处走来了四个人。前面的那个人,好似土匪窝中的大王,一双凶眼直盯着路边的姑娘瞧。“土匪”的后面跟着一个俊哥儿,有一个貌不出众的少女扯着他的衣衫吊在后头一路紧跟,活像怕那小哥跑了似的。少女的身旁跟着一个妖媚动人的少妇,一个劲地赔着笑跟那少女没话找话聊。
隐隐约约间,似乎能听到她们的对谈声——
“师父呦,你什么时候传我点石成金术呀。”潘艳娘嬉笑地跟在福喜的身边,不停地问道。
“你好烦喔,”福喜皱皱眉头“我什么时候说要收你为徒的啦。”
“师父,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呀!”潘艳娘继续装疯卖傻“你要是觉得我烦,那就赶快教我,我立刻就走。”
摇摇头,福喜决定不去理这个死皮赖脸的狐狸精。扭过头来,却发现林易笑正看着一个买糖葫芦给孙儿吃的老婆婆,眼神却似痴了——
“奶奶,奶奶,狗儿好想吃糖葫芦呢!”小小的人儿哭哭啼啼“奶奶不是说,狗儿只要卖光捉来的田螺,就会给狗儿买糖葫芦吃吗?”呜,奶奶说谎,奶奶说话不算数!
“你这个小杂种!”一只手毫不怜惜地拧上了孩子的耳朵“给你一口饭吃是我们可怜你!还妄想吃糖葫芦,找死呀你。给我回家洗衣服去,不洗完今晚不许睡觉。”全然不顾孩子的呼痛声,张氏揪着孩子便向前拖去,小小的孩子一路哭泣,仅能回头看一眼那令他渴望的一片通红。
“要吃糖葫芦吗?”清脆的声音冲散了回忆的迷雾。
林易笑抬起头来,一串通红通红的糖葫芦横放在他的眼前,女孩的大眼张着,询问地看着他,口中正嚼得起劲。
“怎么样了?”路边的一簇小树丛下,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
“还能怎么样,”潘艳娘没好气地说“小两口还在生闷气呢!那个林易笑真是可恶,师父她好心好意地买糖葫芦给他吃,他不吃倒罢了,还敢一脚把那糖葫芦踢飞到路边臭水沟去!”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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