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鲁提辖的名号,叫我梁山泊当大头,只怕来日你那摩尼教也坐不安稳了!此时即便我要救你,山寨弟兄也不肯,这就是所谓的福缘罢!”王伦重新坐下,淡淡道。
这话说得平淡,但是其中蕴涵的强硬彰显无遗。邓元觉算是见识过梁山军威的人,当下叹了口气道:“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小僧不过恪守本份罢了。只是玉玺最终还是丢了,叫田虎这厮渔翁得利,我们三家都被他耍了!”
“你也说一饮一啄,自有天定,不是他的,他拿去有甚么用?是他的,谁也抢不走,不是麽?”王伦跟他绕了起来。
邓元觉摇头一笑,王伦发现这还是自己进来后,这和尚第一次开口发笑。只听邓元觉道:“小僧看王首领治军有方,又甚得百姓拥护,和我教方教主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王首领看过我教教义否?如果能……”
“大师想叫我入明教?那方腊岂不是要退位?”王伦哑然失笑,这和尚也是有趣,自己不说他也罢,他倒说起自己来了。王伦可没打算成为明教张教主的前辈教主,去练甚么乾坤大挪移。
邓元觉闻言喟然而叹,道:“当今天下风云际会,英雄辈出。王首领岂是居人下之人,倒是小僧一时唐突了!”
邓元觉歉然一笑,没有再说甚么敏感话题,只是跟王伦说些江湖事迹,不想两人倒很聊得来,这一聊便不知时间,天都快黑了。直到焦挺进来跟王伦禀告林冲他们回来了。
“大师稍歇,有甚么事情跟大夫说便是了!”王伦起身告辞,邓元觉不能相送。只好出言致歉。
王伦带着焦挺快步来到正衙,只见一身血迹的林冲和韩世忠都到了,吴用也立在一旁,林冲和韩世忠一见王伦。跪地请罪道:“小弟无能,赶到现场之时,曾头市人马已经撤退。小弟带着弟兄们快马加鞭,追上曾头市人马。掩杀一阵,捉得曾家四子曾魁,并斩首九百余级。却没能救出张三兄弟和赤发鬼刘唐,只把二龙山押粮军士带回一千余人,粮草全部追回,还请哥哥责罚!”
吴用见状也道:“小生亲眼见了,林教头和韩将军身先士卒,奋力歼灭曾头市人马,虽然未曾救得张三和刘唐,实非战之过。”
王伦上前扶起两员大将,愤慨道:“果然是曾头市!肯定叫这厮们带着人先走了!”王伦顿了顿,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不过既然有曾魁在手,张三和刘唐兄弟定然无碍!此番两位斩首八百余级,又救回千余二龙山友军并粮草,有功无过,叫军政司先记下了,等回了梁山,论功行赏!今日天色已晚,且叫大军歇了,请安神医带人速去医治受伤弟兄,务必减少我军伤亡!”
林冲和韩世忠对视一眼,心中也惦念受伤的部属,当即领命,躬身而退,吴用唏嘘道:“这曾头市虽是民壮,强悍远胜官军,两位将军一鼓作气,全歼强敌,真是叫小生大开眼界!”
“史文恭没去?”王伦摆了摆手,止住大发感慨的吴用,想起刚才林冲只报了斩首数目,暗觉有些奇怪,道:“没抓俘虏?”。
“没见史文恭出来,只有曾长者的两个儿子带兵截杀的我军粮队,后来只追上曾魁,另一个却跑了,估计刘唐和张三便是他带走的!”吴用忙道,“这伙女真人甚是倨傲无礼,又死战不降,结果惹恼了韩将军,故而只有斩首,没有俘虏!”
“你先去安顿二龙山的弟兄,缺甚么告诉吕方便是!一个时辰后我会召集头领们在此商议军情,你也过来,去吧!”王伦吩咐道。
吴用见自己有资格列席梁山议事,顿时大喜,连忙领喏而退,这时门外走来两人,却是不期而遇的单廷珪和马劲,王伦见状,出迎道:“马家兄弟,此番有劳了!”
马劲见说连连拱手道:“我们都是两条腿的,去得慢了,一个活的番子都没见到,只见了满地尸体!哥哥,这一仗杀得解恨呐!可惜小弟没帮上忙,只拉了几千石粮食回来!”
王伦知道这汉见梁山有事,连钱粮都不顾了,仓促间便点兵相助,这种行为实为难得,当即道:“你丢弃在街市上的粮食,我叫浪子燕青收集起来给你送过去了,另外你拉回来的三千石粮食和马料,马料我一会叫人去取,其他的便留在你那里罢!”
“不可不可!都是小弟自愿前去的,哪能无故收哥哥粮食?”马劲连忙推辞,又道:“再说也不止三千石,小弟初略看了下,少说也有七八千石!”
“七八千石?”王伦闻言一怔,旋即大悟,肯定是晁盖的一番心意,在自己报的数字上加了倍,王伦觉得跟这样的兄弟打交道就是舒服,不由感慨的点了点头,道:“还是按我说的,马料我派人去取,其他你便留下!”
马劲还要推辞,却被王伦拦下,这时单廷珪也上前相劝,马劲才十分不好意思的收了,赧颜道:“原想报答王伦哥哥恩情,不想又占了梁山泊的便宜!”
王伦笑了笑,也没再多言,只是拍了拍马劲的肩膀,扭头对单廷珪道:“此处你最熟悉,想想凌州城池和曾头市之间有甚么地方适合交换人质。你再派人连夜前去曾头市,通知那姓曾的老儿,明日换人!另外跟他说明白了,我这两个兄弟若在他那里有半点损伤,定叫我大宋再无曾头市之名号!”(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