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与通禀,径自入内,整个宝积内部,这样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而中年男子,大名叫做车小鱼,正是这五人中的一个!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娘炮,说实话,车小鱼也确实是个娘炮,在九十年代初,gay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或者太见不得人的事,白先勇的《孽子》私底下流传甚广。京城牡丹园那片也天天晚上人头攒动,大家都见怪不怪,没跟逮着外星人似的瞎比比。说起车小鱼,那也是个传奇人物,自打跟了佛爷,在道上混出了些许名气,有了名自然没了**,性取向什么的被仇家大肆宣扬,结果得了个外号“兔相公”。要说混道上的讲究一个气势,什么山鸡**啊。听着也威风,偏偏叫个兔相公,这不是寒碜人吗?很多人劝车小鱼改名字,哪怕改成车库也好啊,车小鱼表示名字是爹妈给的,宁可不要命,不能不要名字,然后默默领了这外号,再然后不到三年。那些嘲笑他兔相公的仇家被他杀的杀,赶的赶,竟是一个都没有剩下。所有人这才明白,这个看似娘炮的家伙其实一点都不娘炮。于是外号发生了一点变化,人称“狡兔三窟”车小鱼!
狡兔,十二兽之一!
“佛爷,刚刚接到顾时同那边的情报。我觉得你有必要听一听!”
佛爷皱起了眉头,道:“关于谁的?”
“青州温谅……”
佛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谁?”
中年男子重复道:“青州温谅!”然后生怕佛爷记不起似的。多加了一句:“就是天漏山普方寺前的莲花小道上,跟你开枪对峙的那个人!”
当初在普方寺被温谅用枪指着脑袋逼的颜面尽失,是佛爷心中永远的痛,知道此事的除了在现场的牛刀和马超,还有一人就是车小鱼。因为他在十二兽里负责情报收集,这些事瞒不过他,也没有必要瞒。
“真的是他?”佛爷坐起了身子,虽然之前有过那么一次剧烈的冲突,温谅年纪轻轻给了他出道以来最难堪的一次经历,但实际上并没有怎么把他放在心上,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纨绔子弟都这幅德行,不管你是谁,也不怕事闹大,自以为靠着家里那点势力,天底下什么事都能搞的定,遇到这种人,只能自叹倒霉!
车小鱼接过佛爷手中的茶壶和经卷,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将顾时同传过来的讯息和他自己通过别的途径验证过的讯息进行了汇总和提炼,言简意赅的告诉了佛爷。佛爷听的心神大震,道:“原来如此……我早觉得那小子不简单,果不其然!”
这纯粹是马后炮,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被一个牛人打了脸,总比一个半大孩子说出去好听。车小鱼自不会揭破,道:“既然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想找茬有的是法子,要不要想办法教训他一下?”
佛爷目光闪烁,片刻后断然否决了他的提议,道:“咱们有别的大事得做,依山还有那头老狐狸盯着,不要节外生枝。再说了,顾时同跟温家那么大的仇,他不急,咱们急什么?等等看,看他出什么牌,咱们先隔岸观火,等必要的时候再插手也不迟!”
车小鱼心领神会,道:“顾时同这时候来通风报信恐怕也没安什么好心,想拿咱们当枪使?呵!”
佛爷哈哈笑道:“这话说的对,虽然老顾现在跟咱们靠的挺近,但是不是一路人,还得继续走走看。要是明华那么大的家业,还对付一个半大娃娃,我看羽少那里,也不会有他多大的位置了。”
车小鱼低声道:“那,要不要给庄里的汇报一下?”
所谓庄里的,指的是明王山庄的庄少玄,佛爷犹豫了下,道:“不必,羽少多少大事操心,这么点小事不用打扰他了。”
京城,三家湾胡同17号!
接连两天的大雪,让这间宁静的四合院多了几分雪景逸趣,今天天刚放晴,几个警卫员拿着扫帚准备扫雪,戴着眼镜的万涛走了过来,吩咐道:“只在书房到大槐树下扫一条小道,其他的不要动,还有,树顶的雪打一打,不要掉下来砸到了人。”
吩咐完这些琐事,万涛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敲了敲房门,听到进来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虽然外面是数九寒冬,可房间内却温暖如春,宁虎臣穿着薄薄的羊绒毛衣,正在专心的挥毫写字。万涛走到书桌前,将手中的简报放在了左上角,然后用镇纸压了,然后顿了顿,不知为何又拿开了镇纸,将靠下方的一张简报放到了靠上的位置。
“什么东西?”
宁虎臣刚好扭头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知道这张简报必是万涛想要让他提前看一下的东西。万涛忙回道:“是青州传来的……”
“哦,青州的?”宁虎臣少有的放下了毛笔,接过万涛递过来的简报,一目扫过,却是微微摇头,叹了叹道:“慢,还是太慢了……”
万涛有些诧异,因为以他的眼光,只觉得一个少年能在短短两年之内将事业做到这个地步,不说惊世骇俗,至少也是天纵之才,怎么还是慢了呢?这要是慢,不知多少人要羞死了!
宁虎臣放下简报,走到窗户边,双手拉开玻璃窗,扑面的冷风刺骨,可他仿佛感受不到一点寒冷,苍老的目光遥望着禁城的方向:
时间,在对方那一边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