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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回的沙子被均匀地散在新铺的地面上,徐毅拿着扫把将沙子扫进那些砖缝里,之后多余的均匀地铺在那片地上,然后踩在沙子上,挨个砖缝踩了一遍,让渗进砖缝里的沙子变得实成一点儿,再将多余的沙子打扫干净,用铁锹铲了,直接散到后面的菜园里,那片洋姜都已经长到一尺多高,而且当时这地的粘性太重,干爹也曾在里面掺过沙子,这不会被看出来。
再回去打量,发现这新补的砖缝的颜色还是跟周围不大一样。徐毅沉吟了一下,转身去厨房,端了一盆水,干脆直接泼在地上,将地面全都打湿一遍,再把多余的水全都扫到之前渗水的砖缝里。
把灶膛前面地上的那块砖撬起来,徐毅拿着小铲子,从灶膛下面的灰洞里挖出一大堆草木灰。尽管有些受潮结块,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也不指望这个东西吸多少水,只是拿来掩盖地面被动过的痕迹,这样潮湿的更好,还省得飞得到处都是灰。
徐毅拿着铁锹装了这些草木灰均匀地撒在地上,然后等了一会儿,就拿扫把将草木灰都给扫了起来,不过即便扫得再彻底,地面上仍然沾了一层草木灰,整个地面全都变得灰蒙蒙的一片。
这草木灰看着黑乎乎的,在农村可是一件宝贝,倒在田里面能够肥田,上了学徐毅知道这是因为里面含有大量的钾盐的。
在以前生活条件不好,村里的大小媳妇都会拿个破锅什么的,下面衬上点儿破布什么的,再把它坐在缸上面在里面装上一锅草木灰,然后向里面浇水,这渗出来的像是茶水一样的灰水直接拿来洗衣服,去除污垢和油渍的能力很强,甚至没有肥皂或者皂角什么的,拿来洗头也可以,不过这个毕竟碱性很强,所以洗完头发一定要清干净,否则头发都会被烧得干枯发黄。
如果什么水呀油呀什么的洒在地上,这用草木灰或者锯末子来吸水就更是平常的一件事儿了。
徐毅坐火车还见到过火车站的清洁工也拿锯末子撒在地上,洒上水闷一会儿,然后拿着拖把将锯末子拖干净,这样地面上的脏东西就都被拖掉了。
所以自己这样做,再正常不过了。来人看到了,最多也就是以为自己看到房子漏雨,然后修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洒得满地都是,这才用草木灰来吸水的。
而且这草木灰弄过之后,那些新的砖缝也全都变成跟旧的砖缝一样德行,如果不是自己知道,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什么不同,等着再干了,想必就更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看着没什么破绽,徐毅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赶紧去洗了手,再将梯子、铁锹什么的都放回原处。
再回来将厨房也打扫了一遍,剩余的草木灰扫回灶膛里,看着没什么事儿了,徐毅才再去洗了把脸,特意还去照了下镜子,发现什么异常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在柜子里找出几件衣服胡乱地塞进背包里,直接关了门,朝着大门外跑去。
一直跑过大坝徐毅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有没有大量失血?怎么现在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大量失血后,因为红细胞总量减少,导致血液携氧能力不足,因此机体容易乏氧,即便不活动,这也都没啥自在的,更别说像自己这样还没闲着,可是这忙活这么半天也没感觉到半点儿不适,反倒觉得挺有精神的。
可是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或者做梦,那多出来的那块石头算是怎么回事儿?
再说了,我昏迷到底多久了,今天到底是哪一天,又是哪一年?
徐毅只觉得一阵冷气从心底冒出,随后又觉得身上有些凉。
之前一直很紧张,然后就忙碌着掩盖痕迹,一刻也不得闲,没觉得怎样。
这时候倒是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就只穿了件衬衫,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哪里去了?
看看时间,再有四五十分钟这末班车就要走了,再回去找显然来不及。
直接拉过身后的包,再拉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急急忙忙地顺着路向前跑去。
“徐毅,你跑什么,有啥急事儿?”村长刚出家门,顺着路向前慢悠悠地走,就听见身后急冲冲的脚步声,只当谁家的半大小子毛毛愣愣的,转头才看到是徐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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