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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勰带着倪亿君回到自己的住处。
“说,你想我吗?”封勰把轻盈的娇躯放在自己腿上,一本正经地抬起她的螓首,锁定那张令他思念的容颜。
俏脸在瞬间染遍红霞,倪亿君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
“撒谎!你的身体都告诉我,说你想我了。”他自顾自地在左边的香腮上亲一记“还有这边不能没给--”话音刚落,又在她右颊落下一记亲吻“这下左右边都满意了。”
“封--”倪亿君开口想阻止他的轻浪。
“啊,还有这里,是不是也已经迫不及待了呢?”封勰看见怀中人儿那微张的粉红唇瓣顿时喜出望外,眼中闪耀的炽热光芒让倪亿君害怕地往后缩,生怕自己惨遭狼吻。
可他却只是轻轻一啄,便安静地凝视着娇颜。
嫣红的容颜被他瞧得不自在,倪亿君扭头左右看,不期然地在桌脚边看见随意放置的行李箱,忍不住轻问:“你要出远门吗?”
封勰轻笑地看了看墙上的钟“我几个小时前刚从美国回来。”
心因他起了悸动,倪亿君不自在地想推开他的箝制“让我下来--”
“不要乱动哦,否则我一口吃了你!”
带着嘲弄的威胁奏效,怀中挣扎的可人儿顿时安静了下来。
倪亿君被迫靠在封勰怀中,为了缓解自己的不安,她环顾四周,只见屋内是那种简单明快的风格,符合一般男生对家居装饰所持有的态度,足见封勰是不会太花心思在家居的那种人。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封勰笑着搂紧了她,亲吻那根已包扎好的手指“不过亿亿你想要搬进来的话,我是二话不说、一口答应的哦;。”
“我才没有那意思。”俏颜染上红晕,倪亿君恼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的家人呢?”
“我母亲一个人在国外。”封勰的声音低了下来,把脑袋轻轻靠在倪亿君的肩窝上,也让她无法看到他现在的表情。
“你想她吗?”感受到某种悸动,倪亿君的声音也变得温婉起来。
“嗯。”封勰极轻地应了一声。
“那么令尊呢?”倪亿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地问下去。
总觉得她提起这种问题,他的心情似乎就蒙上了一层阴霾似的。
果然,封勰沉默了三秒钟。随之,他的语气轻快地说:“他就在这里,在这座城市里。”
她想转过身去看他,封勰却搂紧了她,并且躲避跟她对视。
倪亿君想起倪衡曾说过,封勰刚从瑞士留学回来,那会不会代表--
“你回来这里,是为了找他吗?”
封勰选择沉默,深邃的眸中有着一抹无法辨别的光芒存在,在他与她仅有的交集中,从没有这样令人不安的神情出现。
倪亿君静静看着他,封勰眼底的深沉让她心悸,时光彷佛回到了她们初相见的那一刻,一个孤单地坐在角落里要不到糖的小孩子此刻的封勰和那时的他,彷佛完整地融合在一起。
她倏然惊觉自己喻矩了,她没有资格也不该问这种问题。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温柔如水的声音带着丝丝不安,彷佛呵护易碎的花,倪亿君轻轻握住封勰的手,想让体温带着她的歉意传递到他身上。
她不知道提起他的家人会让他这样难堪。
更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彷佛传达了一些什么。
果然,封勰抬起头来看向她,眼里有一道异样的光芒闪过,他轻扯嘴角,笑着用手指画过她的粉颊“亿亿,你好像很在意我?”
倪亿君登时愣住,真有那么明显吗?
“嗯,你不说就是默认了。”他的手指继续在粉颊上打转,一阵酥痒随之蔓延开来。
“那亿亿,你呢?”修长的身躯突然迅捷地把怀中的可人儿扑倒在柔软的沙发垫上,狡猾地反守为攻。
“我?”倪亿君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吓得娇喘不止,双颊不争气地染上红晕,滢滢水眸凝望着另一双深远炯亮的瞳“我有爸爸、妈妈、奶奶,还有一个哥哥,你都知道的。”
他亲昵地在她粉颊上亲吻着,像是在提醒她漏掉了什么“还有一个未婚夫呢!”他明明白白地帮她补充,口气中似有嫌恶的味道存在。
倪亿君心一沉,长密的睫毛遮掩住慌乱的眼神。
他明明都知道,那为什么两人还要这样纠缠在一起?
身上的人霸道地不允许她的失神,漂亮的黑眸中深幽的光芒一闪而过,孩子气地喋喋不休:“喂,我一提起那个人,你就无视我的存在?”封勰对着她摇摇食指,略显阴沉的语气有着一丝威胁的意味“亿亿,你很糟糕哦!”“我没有”倪亿君直觉地想否认,话一出口便惊觉自己的急切。
“还敢抵赖。”封勰点住她的唇,炯亮而深邃的眸光透过她的眼直达心底。
这娇润欲滴的唇,迷蒙如雾的水眸和柔软动人的娇躯,都是他的!
既然当初她将她的一切都给了他,他没有理由不全盘占有!即使她早已有了婚约,而他们到目前为止,只像流星般在对方的世界里留下些许光亮,纵使她的未婚夫是那个人!
迷恋也好,任性也罢,他只知道自己从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掠夺心。
何况,那个人本来就欠他的
看到封勰热切的眸光,倪亿君的身体一热,他们现在的情况彷佛又回到那夜的暧昧,警戒的神经如弓弦般绷得死紧,她很害怕两人的关系将陷入到令他们无法自拔的泥淖中。
但很明显封勰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俯身迅捷地攫住她的唇瓣。
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地任他掠夺,身体的沉沦让倪亿君觉得羞愧。
不可以,她怎可以这样不知羞耻一而再地与他发生亲密关系?
说到底,封勰在她的世界里,只算是个陌生人啊!
“不要我不想一错再错,我们几乎是陌生人”她娇喘连连,衣衫不整,迷蒙的水眸羞愧地不敢直视他那双发亮的眸子。
见他不语,她慌张地说:“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寄托在这种形式上。”
封勰挑起眉看着她,深幽的眼眸似乎在探寻她的话背后的涵义,然后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绽露在他的嘴角。“我明白了,我们会有精神层面上的交流,以后你爱有多少就有多少。”
说完,他从她身上撑起身子,屈起长腿,如搂抱婴儿般地抱起她柔软的上半身,然后一用力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勰,别这样”倪亿君试图抗拒,没发觉自己叫他的名竟叫得这样顺口。
她懊恼自己慌乱间说错了话,反而害他以为是另一层意思。
突然,胃里猛然升起的一阵饥饿的咕噜声。
“我想吃东西!”倪亿君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封勰,大而亮的眼睛让人不疑有假“我肚子饿了,今天加班,又加上刚才折腾得我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闻言,封勰放下她,吃瘪的俊颜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好啦,先喂饱你,再来喂我。”
明显的暗示让倪亿君的脸一红,懊恼他说话这样直接。
封勰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两手一摊“我这里没有储备什么食物,只剩几包泡面了”他旋即拿起外套体贴地说:“我去楼下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看看,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倪亿君拉住他“算了,都那么晚了。”她不想再麻烦他。
“好,那我去煮面给你吃,你的手都弄伤了,嗯?”封勰也不坚持,毫不客气地将她抱满怀,一手拨弄起她的长发,在她的粉颊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温柔亲昵的举动教倪亿君一时失了神,直到封勰的催问才羞赧地垂下螓首,匆匆应了一声。
他们现在这样好像--夫妻?
她的心,真的陷下去了吗?
“你先看电视,给我五分钟。”封勰推着她到沙发,替她打开电视,又在她唇上偷了一吻,随后把遥控器塞进她手里,这才心满意足地走进厨房--这个他根本鲜少踏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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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传出金属器皿掉在地上的声音,本来就无心看电视的倪亿君被吓了一跳,急忙跑进厨房里,一眼就看到满地的狼藉--被煮胀了的面条和一个不?钢烧锅双双落难,与深灰色的瓷砖亲吻着。
而水龙头大开,封勰正使劲地在冲着手指头。
看眼前的情形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是烫到手了。
因为家里有倪衡这个心灵手巧、很懂泡茶煲汤的老哥,倪亿君对其他男生表现出的厨房恐惧症总觉得有一丝好笑,而封勰气恼地嘟着嘴的样子更让她忍俊不住。
受伤的人正不满地冲着她嚷嚷:“喂喂喂,我都烫伤了,你还有心情在那边笑?”
“对不起,很痛吗?”倪亿君吐吐舌头,强抑住笑意走过去。
冷不防地被封勰搂进怀里,淘气的脑袋在她肩窝处蹭啊蹭,蹭得倪亿君一阵酥痒,耳畔传来他孩子气的呢喃--
“怎么办?我的手也烫伤了,面也洒了,干脆我带你去外面吃好不好?”
“不用了,我还可以再煮啊,啊!勰你”封勰把身子倚向她身上,她的背被迫与墙壁贴牢,两人紧密贴合的姿势教她无力推开他。
“勰,你很重耶”倪亿君不禁娇喘着,但身体并不排斥他的亲近。
“好啦,你快让开,我要煮面了。”她彷佛在哄着不听话的小孩子。
“好啊,我让开。”封勰乖乖地让开。
倪亿君刚把锅子清理干净,开火煮水,封勰就在背后突袭,双手环住她的纤腰,放任自己的身躯贴近她,灼热的欲望很快传遍两人之间。
“我现在成了海葵,你是寄居蟹哦,你要负责背着我--”明明是个男子汉,可那半是耍赖半是撒娇的语调却让倪亿君哭笑不得,心里不由得有着异样的情愫。
这个男人,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勰,面煮好了,你放手啦。”倪亿君趁着他放开自己才得以转身“你要不要一起吃?”
封勰亲亲她翘挺的鼻尖,一脸逗弄地说:“怎么办?我比较想吃你。”
倪亿君气得推开他的箝制,打算不理会老是这样没正经的他。
在封勰的半嬉闹下,吃饱的倪亿君满意地放下筷子。
“亿亿,我还没吃饱耶”封勰继续搂着她说着,脸上漾出恶作剧的笑容“我现在想吃你喽--”
“我不要--”倪亿君低弱地想反抗。
“不要什么?”修长的食指懒懒点住微颤的娇唇。
“我”浓黑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眨个不停,却不知道这样益发逗引起了他的兴致,倪亿君沮丧地扔出一句:“我不要被你吃。”
啐,这话连她都知道--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那好办,换你吃我好了。”封勰笑得像孩子般,也逗开了佳人唇角掩饰不住的笑花,那笑如六月轻烟,迷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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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亿君醒来,只觉得四肢百骸酸软无力,正想挣扎起身却蓦然发现自己被人紧紧地搂在怀里,丝被已滑落至腰际,胸前柔软的丰盈上正挤靠着一个脑袋瓜,不用说也知道是哪个家伙的。
见封勰就这样搂着她安静地睡着,倪亿君不禁微笑着。
呵,这样的睡姿,就好像她小时候搂着玩具大狗一样。
倪亿君忽然记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专门分析各种睡姿的人所拥有的性格,好像说有这样睡姿的人,多半是因为潜意识里的不安定因素,所以在现实世界里感到空虚和寂寞,才会让他们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寻求某种安定的来源。
而现在,她是否化身成了他的保护天使?
轻柔撩开几缕遮掩在他那俊逸脸孔上的秀发,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意。为什么会任由封勰在她怀里要孩子脾气?为什么会对他半诱惑、半耍赖的姿态,忍不住卸甲、迷失了心智?
她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曾几何时,她也曾幻想过这样的情景,一夜缠绵后,和丈夫这般亲昵地醒来。
可如果,怀里的脑袋是封昼呢?她有些伤脑筋地想。想来自己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踢出去吧!反正那个人有的是温柔乡供他停靠,何况她歪过脑袋细看侧睡的半张俊颜,没来由地生出了些私心,他也没有封勰这样孩子气的睡相吧?
这样沉静、撒娇般的睡相,让她甘愿交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