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注意剧自己已陷入险境,一路直驶到家。
陈九见靳严的车子停妥在一栋公寓前,他担心暴露自己的身分,机警的往前开了一段路后,才敢停下车子。
当他回过头来,望着眼前这一栋十层楼的房子,不禁皱起眉靳严究竟躲在哪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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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他们两人又回到了“事发现场”──那小小的厨房。
几颗鲜嫩欲滴的加拿大甜桃,安稳的躺在美丽的瓷盘里,造成映燕受伤的“始作俑者”正无辜的平躺在砧板上。
一见到那把水果刀,靳严的火又被点燃,他忍住了想将水果刀丢进垃圾桶的冲动,扭开水龙头,将血迹冲掉。
“以后这种水果用嘴巴吃就好了,用不着切。”他睨了她一眼,算是提醒、也算是警告。
“可是不好看”映燕开口,而后识相的闭上嘴,打消想跟他争辩吃东西也是一门艺术的念头,怕他会气得以后都不吃水果了。
“到客厅去。”靳严冷冷的命令着。
“你要做什么?”映燕问道。
“到客厅去!”音调扬了几分,隐含怒气。
“喔”她小声的应着。
虽然很担心他会将厨房夷为平地,但映燕还是听话的到客厅落坐,安静的等待靳严出现。
坐了一会儿,映燕开始觉得有点无聊。
几天下来,通常这个时候她都会与靳严坐在客厅里聊天。他不多言,绝大多数都是她说些无关紧要的事,而他只是静静倾听而已。不过,她发现自己很喜欢那种感觉,尤其是那份属于两人的亲密感。
突然,她的行动电话响起。
映燕怔了怔,突然想到今天跟母亲报完平安之后,忘了关机,不晓得此刻会是谁打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微皱起眉,是从家里打来的电话。
“喂”她还是应了声。
“映燕,还好你开机,再关机你爸就要气死了。”赵母急忙说道。
“什么事这么紧张?”映燕奇怪的问着,没听过母亲这么着急的语气。
“刚才谷家打电话来,说是要跟我们解除婚约,你爸一听,气得心脏病都快发作了。”赵母说着现今仍觉不可思议的消息,没想到传言成真,她的好女婿竟然打算娶别的女人了?!
“”映燕一阵无语,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听到订婚多年的未婚夫要取消婚约,她有些惶恐、有些茫然,只能愣愣的怔在原地。
她被人退婚了?不过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她的反应却没有预期来得难过,只是心情有点起伏罢了。
原来对这场婚约没兴趣的人,不单只有她,连谷天语也是。
“我知道你很震惊,不过不用担心,你爸会处理这件事的,你不要太难过。”赵母以为映燕的沉默是因为受不了打击,赶忙安慰道。
“那现在爸爸有什么打算?”映燕淡问着,有点置身事外的感觉,丝毫没有半点紧张。
“你还是回来一趟,你爸爸要你亲自到辛巴威去,要天语给你个交代。”赵母催促着。“马上回来,知道吗?”
映燕再次沉默不语,望着厨房里靳严的背影,奇怪的是她竟觉得不舍。
“天语要取消婚约,就让他取消好了。”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其实并不想离开靳严。
“你在说什么呀你?!”赵母怒斥着。“这不是儿戏,事关赵家的尊严,你懂不懂?不是由着谷家说结就结、说取消就取消的。”
“妈”映燕颇为无奈。“可是他不想娶我”
“映燕!”赵母心急的喊着,只好让映燕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家需要谷家的帮忙,要是天语取消婚约,公司就会出现危机,你也知道你爸的心脏不好,要是让他急死,看你要怎么办。”
“公司有危机?”映燕讶异的问。
在赵家,女人没有插手事业的机会,家族事业一向都是弟弟在处理,所以她不知道公司的事情。
“事情很复杂,等你回来再说,要不然你爸要是发病,问题就更严重了。”赵母加强语气,一定要映燕先回家一趟。
听到母亲这么说,映燕也只能点头。“好,我知道了。”
又叮咛了几句之后,赵母才放心的挂上电话。
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突然听到门铃声响,不疑有他的映燕起身应门,门外是个未曾谋面的男人。
“你好,我是xx日报,请问一下,需要订报纸吗?”陈九戴上帽子,伪装成报社的工作人员,逐层楼探访,想查出靳严的落脚位置。
待见到映燕之后,他马上认出她是陪在靳严身边的那个女人。
“报纸?不用、不用。”映燕摆了摆手,她在这里住了几年,曾接过不少通询问是否订报的电话,但亲自登门询问的人,他可是第一个。
“没关系,谢谢。”陈九弯身行礼,不再多做停留,还好应门的是这个女人,要不然他还真担心靳严会认出他。
映燕随即关上门,仍挥不去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而这个时候靳严也正好从厨房探出头来,端着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动手洗好的水果走出厨房,正巧被他看到陈九离去的背影。
“谁?”靳严直觉有异,内心警铃大作。
“报社的人。”映燕移步回到沙发旁,跟他说刚刚发生的事情。“奇怪,这年头还有人挨家挨户询问要不要订报喔?”
靳严的黑眸一?,将水果往桌上一摆,毫不迟疑的往落地窗走去,等了一会,就见刚才那男子走入一辆房车中。
靳严搜寻脑中的记忆,几乎是立刻的,他确定这辆车是上次跟他飞车追撞、逼他落入山谷的其中一部车。
糟了,行踪暴露!
他思索着事情始末,铁定是刚刚在医院时被人盯上,加上他又心神不宁,所以元全没注意到有人跟踪他。
他回眸,将眸光定在映燕身上,黑眸闪耀如星。似乎事情只要一牵涉到她,他溉会失去理智,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这也让他意识到,她已经被拖入险境了。
“这里不能住了。”他看着她,浓眉深锁,因为可能发生的危险而担忧。
“怎么了?”她黛眉皱起。
“刚才那个人,应该就是暗杀我的人。”他淡淡的说道。
映燕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脸惊惶。
“怎么办?他们找到你了,他们是不是又想来伤害你?”映燕紧张的低嚷,一赖心跳到喉咙,差点没蹦出来。
看着她的反应,靳严难得的露出笑容。
“你替我担心?”他淡笑问道。
她眼中的担忧很明显,像是烦恼他会受到伤害但这个时候,她不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一颗心反而挂念着他?
“当然!”映燕脱口而出,在见到他唇边的笑容时,显得有些尴尬。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她以怒斥来掩饰心中的不安,突然发现到自己真的很担心他。
望进她的眸底深处,靳严的胸腔有些发烫,心口微热,彷佛有股暖流直往心口流这女人,叫他的心都融了。
第一次,他体会到何谓嫉妒。胸口不禁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意,逐渐转变成无法言喻的苦涩。
他竟然这么在乎?!
“你该回家了。”他转头,压下心中的杂乱思绪。他知道她不属于他,而且他仍身处险境,很可能将她扯入这团混乱里。
“回家?”映燕皱起眉头。
虽然她已经接到母亲的电话,也清楚两人的确已经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时候。但此刻由他的口中说出来,她觉得自己好象硬生生被剥离,从他的生命中消失,感觉并不好受。
“谢谢你这阵子的帮忙,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发现到这个地方,我怕你也会有危险,所以你还是回家吧。”靳严由衷的说着,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
不喜欢他突然的生疏与客套,映燕的眉头打了好几个结。
“我回家,那你怎么办?”她好担心他,坏人已经找到这里来,这表示他们真的非除掉靳严不可。
“我的事你不用担心。”靳严摇头,拒绝她的关心。
映燕瞪了他一眼,讨厌他将她推得远远的态度。不行,她不能让他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切。
“我有办法了!”突然,映燕惊喊出声,冲动的握住靳严的手臂。
“跟我一起到辛巴威,这样一来你就不会有危险了。”
坏人虽然已经找到他的落脚处,但他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到国外暂避风头,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确定谁才是主谋后再回台湾,这样一来他比较不会有生命危险,她也可以不用那么担心。
靳严盯着被她握住的手臂,感觉到她的暖意。这是第二次她主动碰触他,他还记得,第一次是她替他上药的那时候。
而这两次触碰,都让他的心掀起阵阵波澜。
他目光闪动,隐约希望她能再靠近一些、更近一些,好让她的影子吞噬掉那该死的理智,让他忘记,她是个有未婚夫的人
“到辛巴威做什么?”他问,没有甩开她的手,喜欢她掌心的柔嫩触感。
“找我的未婚夫。”她笑容满溢,因为他可以脱险而满心欢喜。
闻言,她掌心的温度彷佛变成一把利刃,狠狠的将他的心刺了一下,令他蓦地感到疼痛不堪。
她竟如此高兴?只因为能到辛巴威找她的未婚夫
靳严黯然的移开视线,胸口像被什么东西重击般。
“把东西收一收,我们快回家吧。”映燕因为这个到国外避风头的方法而欣喜不已,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失落。
回家?回哪个家?
靳严怔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