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应了一声,想了想说道,“王爷,用不用我向他深问一下盐帮和孤云寨的事情?”
“不必!眼下你表兄是敌是友还尚分不清楚,不能仅仅凭借你的主观判断就去相信他!”李元霸摇了摇头,道:“你要知道,这次可是事关重大,既有可能牵扯出朝廷上层的那些蛀虫,还有可能致使绛州地方治安大乱,你可千万别打草惊蛇了!”
“我明白了!”
包括程处弼在内的所有人都默默颔首,他们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的。
……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李元霸起了个大早,叫上苏定方以及四名神武卫的兵士,乔装成了商旅主仆,随后带足了钱财直往城中喧嚣的城区而去。
绛州位于关中,可是因为汉水贯穿了整个州县,所以安.阳县也勉强算是一个港口城市。
也正因为有汉水以及风凌渡口的存在,这城区之中往来的商旅极为活跃。虽说不如长安或者洛阳那般气势恢弘,奢华富饶,但是其热闹程度却与长安西市分毫不差。
说起来,这安.阳县城的西城港市里,有许多从港里拖运来的货物,更是直接在这里交易,是以这西城港市里也有很多的唬人,各种毛衣繁多,异常的繁华。
走在这喧闹的街上,商铺林立,车水马龙,往来的人流络绎不绝,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掌柜的,这安.阳县城还真是挺热闹的嘛!”苏定方看着这喧嚣的城区,笑道:“还别说,您这装扮成商旅的样子,还真是有那么几分的神似啊!”
“就你话多。”李元霸笑骂道:“我这不是趁着眼下绛州没几个人认识我,来个探查吗?好了,你们都注意一些,见到售卖盐粮的商铺就记下来,反正每个县也都是只有一个罢了。”
苏定方闻言眼前一亮,低声道:“王爷,您的意思是说那盐帮很有可能借助城中的商铺,将那些劫来的盐粮全都给卖了?”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
李元霸反问道:“那么多的粮盐,盐帮不可能光是自己留着吃吧?他们终究都是要将那些私盐、私粮给转卖出去的。这城中车水马龙,商铺众多,放着眼目前县城的商铺不用,钠盐帮的人都是傻子吗?”
“可是我大唐的‘粮铁盐布’全部都是朝廷专卖啊?”
苏定方拧着眉头,说道,“这整个安.阳县城中所有的粮行与盐号,每个州县只有一家。而且,不论是货源、销路,甚至是进价卖价,都必须由朝廷来定,他们怎么可能去买卖私盐和私粮。”
“定方啊,你还是太单纯了!”李元霸笑了起来,道:“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普天下之,最重要的是什么?便是民,便是百姓。而百姓最关心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最平常不过的衣食住行、柴米油盐。而每个县,朝廷却只是指定一家专营,自然是任人唯亲或者靠钱来疏通了!”
“王爷,您的意思是说,这些人为了成立一个盐号或者粮号,花费了太多的心思,花了太多的钱财,自然会想办法把钱财给赚回来!”
苏定方分析道:“再加上官府的盐粮所得利润很低,他们自然便把主意打到了盐帮的身上,毕竟盐帮所劫的盐粮卖价很低,这样通过他们,那些盐号粮号的掌柜的就会获取巨额的利润。这样一来,不光他们赚了钱,那些盐帮的人也乐得把私盐和私粮价钱压低……如此一举两得,还真是互利互惠呢!”
李元霸瞟了他一眼,道:“这些,怕又是王浚告诉你的吧?”
“啊?嘿嘿!”苏定方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王爷,您又猜到了?”
“就你肚子里那么点东西,全都献给了战场,哪里还有精力分析其他的东西?”李元霸没好气地说道:“昨夜里,你小子偷摸地跑到王浚那里,待了很久才出来,你以为我就没发现吗?”
“那……确实是王长史告诉我的!”苏定方回道:“不过这王长史还真是厉害呢,昨天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您今天会来城区,昨天给我分析的那些,跟您说得基本没有什么出入!”
“好一个王浚,倒还真是个当谋士的料子!”李元霸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好了,不要再扯那些有的没得了,定方,你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在这城区里面好好地转转,务必要找到官行盐号和银号,快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