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横刀,一把将一个爬上了城头的番贼给砍掉了脑袋。
此时他看到无数的番贼,竟然顺着城墙上架起的高梯爬上城头,忍不住咬牙切齿,双眼都变成了赤红之色。
看到这一幕的一众守军将领,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也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他们的妻女亲族全都生活在大唐关内,若是朔州城被破,他们的妻女亲族的生命自然也会遭遇威胁。
到了此刻唯有一拼了!只要等到程咬金还有李靖支援的大军赶到,城破的危机立解!
这时候,李绩并没有去管手下的兵将们会如何想,面对这源源不断而来的番贼兵卒,李绩大喊道:
“诸位兄弟们请了,吾乃朔州道行军大总管,亦是此番战争之统帅李绩。今日,我李绩在这里与诸君共同坚守城池,所为的只是一个目标,那便是活下去,只要你等能够活下去,待回城之后,我李绩愿自掏腰包,请诸位将士与匹夫阁中开怀畅饮!杀!”
“杀!”
原来自己并不孤单,他们的统帅,堂堂的国公爷,竟然也不顾生命危险以地跟他们一起坚守在这里。
所有浑身沾染着鲜血的守城兵将们,全都扯着喉咙,嘶声吼叫了起来,一个个就像是疯了一样,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冲向了那些跃上城头的番贼!……
“呼……”
征战在继续,所有的守城兵将门都抛洒着鲜血遗迹汗水,他们把最后的生命奉献给了大唐,把一生中最灿烂的时刻留在了大唐的土地上。
多少年了,已经多少年没有这种生命时刻遭受威胁的感觉了!
李绩手中握着两柄特意打制的长足有四尺来长的横刀,横刀之上还在泊泊地往下淌着赤红色的鲜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此刻定格,他甚至都感觉自己回到了二十多年前,跟在秦王李世民身边,为大唐王朝建功立业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远比现在要多了很多的气力,上阵杀敌,几乎是家常便饭。
现在自然是要差了许多,毕竟老当益壮这样的词汇,用在他们这些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之上,确实有些差强人意。
好在这些收成的兵将们知道李绩的身份,他们自从当兵以来,灌输的意识就是忠君爱国,而今眼见着自己的统帅遭受围攻,自然会下意识地去守护他的安全。
这便是大唐的军人,有血有肉重情义的汉人!
……
一个时辰了,已经又一次过了整整一个时辰了,城楼之上的厮杀又一次持续了一个时辰,城楼之上到处都是嘶喊声,不断地有吐蕃人、铁勒人甚至是大唐的守军从城楼之上掉落下来。
城楼之下已经堆满了死相极其惨烈的尸体,他们或是断手、断腿,或是丢掉了脑袋,一个个全都死不瞑目。
距离城楼不远处,薛延陀新任可汗突吉蒙远眺着朔州城北门城楼,入目处却依旧是攒动的人头,以及鲜血与锃亮刀光。
突吉蒙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这场征战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根据情报,一个小小的北门,大唐的守军方不过六万余人,居然足足阻挡了他们十七万大军一个半时辰的时间。
而且让突吉蒙感到诧异以及心焦的是,开始的时候还说好,虽说他们亦是损失惨重,可是大唐军队也在不断地有人死亡。
可是一个时辰之前,风云突变,那大唐军队不知道在那时候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彻底变得癫狂了起来,让他们损失了三万来人,而对方的人员的损失却不过六千左右。
这样的结果明显是突吉蒙不能够接受的。
如今土蕃以及薛延陀联军已经损失了八万人。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而今整个大军的士气也已经开始消沉了下去,假若再继续这样消耗下去的话,突吉蒙绝对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兵马会彻底地消沉下去。
此刻,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或者说他已经疯了!
抬头看了看天穹之上,高高悬挂着的太阳,突吉蒙冷冷地一笑,道:
“传本座命令,立刻命军中所有兵士们着齐铠甲,全部开始登城,务必在半个时辰之内,取下朔州城。”
这是拼了老命了,怕是军中所有的兵士,包括养马的马倌,做饭的伙夫,甚至是负责文案记载的文官,全都要上战场了。
“是,可汗!”
话音方落,便有传令兵听从突吉蒙的命令,手中持这一方令旗,匆匆向着远方奔驰了过去。
“呜呜呜……”
须臾之后,薛延陀营地之中响起了沉闷的牛角号,一队队穿着驳杂,但是看起来却是无比强悍的薛延陀兵马,乌压压地朝着朔州城的方向压了上去。(未完待续。)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