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却也支持你修道?”
听邱处机提起自己的父母,于士焕便想起了自己已经上了年纪、头发斑白的父母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样子,心中不由一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叔,我的父母在家中辛苦务农,我现在想起来都是心痛得很!正因为父母知道务农辛苦,更何况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务农为生,所以父母实在不想再看我一辈子都要和这黄土打交道,所以师父到镇上讲经之时,父母就带我去听,觉得师父讲得实在是比镇上的教书先生讲得还好,他们虽然没有读过书,不过平时偶尔也听人说过:‘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家里原本没有钱供我读书进学,那时见师父学问颇好,就想让我随师父学习修道,其实也是指望着我修道有成,能够改换家风门庭。”
“原来如此。”邱处机缓缓点点头说道:“你出来修道,谁在家中帮助父母干活?”
“我还有一个哥哥,我想所以父母才舍得让我出来吧?”于士焕说道。
“修道原来却是你父母的意思?”邱处机又问。
“师叔,也不是啊,我们那里自然是太穷了!”于士焕听邱处机这么说,不由辩白道:“我虽然也是穷怕了,但是我却也有修道之心的,听师父在镇上讲道之时,我这心里实在是羡慕得很,那时候就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他这样讲出一大番道理来才好!”
“如今你却学得如何?”邱处机问道。
“听师父和师叔讲经,我都高兴得很,觉得很是受益。”于士焕说到这里,语气不由慢了,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听了这几年,自然是应该能够受益。”邱处机知道于士焕却是来这重阳会最早的一批,即便是一般的资质,此时也是应该小有成就的,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应该有如“久入兰芝之室”吧,即便不能对经典过目成诵,只凭熏陶也应该有所长进的,可是那天他的眼神,怎么却是如此的狠戾,没有一点儿经书留下的痕迹?可是邱处机虽然是这样想着,却实在不能直接去问他,只好继续背着手向前走去。
“师叔,您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这时候于士焕突然说道,邱处机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随着于士焕说话从他的怀里掉出一本经书来,原来却是今天上课时他随身带的,随邱处机出来的时候有些着急,匆匆往怀里一揣,这时候随着他的走动经书就掉了出来。
于士焕一看经书掉了,连忙弯腰把书捡了起来,用手轻轻地把上面的灰尘掸了一掸,就又要揣到怀里去。
邱处机看于士焕把书装了起来,不由随口问道:“今天我让你读‘胜人’和‘自胜’这一章节,你读过了没有?”
听邱处机这么一问,于士焕的脸突然就涨得通红:“师叔,我是想早做准备来着,可是,可是……”
“可是怎样?”邱处机从来没看到过于士焕那样窘迫的样子,不由盯着他问道,“难道这节竟然比其他章节更难,更不容易理解?----你哪里不明白且告诉我,我现在就为你细细讲来!”
“唉!”于士焕听邱处机此时对自己只是不厌其烦的教导,不由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师叔,既然您这么诚恳地待我,我就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压根儿也不认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