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完全慌了,他紧紧抱着袁渊:“不,我不分手,师兄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你走了,我怎么办?”
袁渊没有说话,这段感情,包括他和顾予任的关系,从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一直都是顾予任在给予,他在接受,也许这就是造就今天这个局面的原因:“不要这样,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顾予任大叫起来:“袁渊,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你拿走了我全部的爱,然后潇洒地把我抛开,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全都是假的?是,我是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吗?”
袁渊抬起头来看着顾予任,眼眶里都是泪水,爱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离开他,自己心里何尝又不是在剜心滴血,他伸手抹了一把眼睛:“谢谢你的爱,顾予任。我想,我们还是分开一下吧,大家都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顾予任抓着他的手腕:“只是暂时分开一下对不对?你要去哪里?”
袁渊吸了一下鼻子:“我回家去住段日子。你有事,就去忙你的正事。你是个成年人了,不要总那么任性急躁,要学着替他人着想。做过的事,说出的话,是永远都没有机会再收回的,即便对方原谅了,伤痕也会永远存在,所以要慎重一点。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许作践自己。”
顾予任用力眨了眨眼,点头:“好,我记住了。你回去散散心,等我拍完戏,我就来接你。”
袁渊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好,提起箱子,准备离开。顾予任走上来,抱紧他:“师兄,对不起。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我会改的,你会给我机会的对吗?”
袁渊松开手里的箱子,回了他一个拥抱,在心里说:再见,我的大男孩!再见,我的爱人!然后拖着箱子,转身离开。
顾予任失魂落魄地追到门口,袁渊站住了,回头说:“我跟王瑞泽谈过一年多的恋爱,但我跟他并没有实际性的关系。”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顾予任在原地站了半晌,然后猛地抬脚踹了一下墙壁,钱一卿这杀千刀的,昨天为什么发那么多PS过的恶心照片给他!
袁渊带着满身的疲惫和伤痕离开横店,离开顾予任。此刻他已无需去在意那片硝烟未散的娱乐江湖了,最大的伤害已经形成,再多一些伤害,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牛毛细雨。当然,战火最后并没有蔓延到袁渊身上来,那些事情被人为地压下去了。
半个月后,顾予任出现在了袁渊家门口,接待他的是袁妈:“妈,我师兄呢?”
袁妈看着顾予任:“小顾来了啊。袁渊不在家,出去旅游了,他没告诉你?”
顾予任满怀期待的心一下子被掏空了,他紧赶慢赶拍完所有的戏,杀青宴都没吃就往这边赶,结果却扑了个空,他听见自己干巴巴地说:“没有,他就跟我说要回家来。他没回来?”
袁妈点头:“回来过,住了几天,说要出去采风,很快就走了。你进来吧,把东西放一下,吃饭了没有?我给你做点吃的。”
顾予任木然地跟着袁妈进了屋,心头已经被一片恐慌攫住,袁渊去哪里了?这段时间他一直都跟他保持着联系,然而他只字未提出去旅游的事。他用导航系统追踪了一下袁渊的手机,发现他人在贵州一个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地方,他跑到那个地方干什么?顾予任打通了袁渊的电话:“师兄,我到咱妈这儿了,你在哪里?”
袁渊也没有隐瞒他:“我不在家,出去玩了。你别等我,先回北京吧,丰明的电影也要开机了。你忙你的正事,不要找我,我想回去了,自然就回去了。”
顾予任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师兄,你会回来的对吧?”
袁渊说:“当然,我还能跑到哪里去?我不跟你说了,过隧道了,要没信号了,再见。”说完非常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顾予任紧紧攥着手机,咬紧牙关。他很想去找袁渊,然而知道找到了也没多大用处,袁渊气还没消,找到了也不一定会跟着他回来,没准还要生新的裂痕。最后他给袁渊发了条短信:“在外面注意安全,不要太节省,该花花,该吃吃,玩得开心点,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
袁渊的信息过了两天才回来,只有一个字:“嗯。”
顾予任回到北京,找人堵住王瑞泽和吴成刚,往死里揍了一顿,这一顿揍,是替袁渊打的,王瑞泽和吴成刚欠了很多年,早就该打了。他记起当初袁渊跟他说过,他揍了吴成刚一拳,所以才被封杀,他当时没深入考虑,现在细想,多半是因为王瑞泽背叛的缘故。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东西,早就该收拾了。
吴成刚和王瑞泽的性丑闻传出之后,这两人几乎成了娱乐圈的笑柄,吴成刚一直在人前秀恩爱的老婆终于再也维持不了表面功夫,带着孩子离了婚,分走了吴成刚的一半身家。其旗下的艺人为了避嫌,都纷纷开始找下家。顾予任授意宁秀吴,有好的也可以挖几个过来。
王瑞泽和吴成刚其实都不算最恶心的,最令他觉得恶心的是钱一君这个老头子,如果不是想着袁渊那句做事要慎重一点,他早就提着刀直接去砍人了。
因为筹备电影的缘故,最近顾予任和周丰明来往颇为密切。周丰明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看出顾予任和袁渊之间出了问题,也没有迂回,直接问了:“哥,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大哥的事了?”
顾予任看着周丰明,这小子虽然叫自己哥,其实心里是向着袁渊的:“怎么看出是我对不起他了?”
周丰明说:“你心情不好,但是脾气却隐忍不发,这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如果是他对不起你,你脾气肯定朝别人发了。我大哥现在在色达,你知道吗?他说准备留在佛学院学习一阵子,你不怕他出家吗?”
顾予任皱眉:“你说的什么鬼东西?他怎么可能出家?只是去那边采风而已。”
周丰明耸肩:“你倒是挺沉得住气。说说吧,你们出了什么问题?”
顾予任偏过头去不看周丰明,不知道怎么开口。周丰明说:“你不说就算了,原本还想帮你呢。”
顾予任冷笑:“你能帮我什么?”
周丰明说:“至少可以劝架啊。两口子吵架,都憋在心里不说,时间长了,那伤害就变成了脓疮,烂在心底,一辈子都清除不掉。找人吐槽掉了,那些伤害就被吐出来了,时间长了,就不会记得了。我别的可能帮不了,当个垃圾桶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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