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像是被戳中痛脚一般,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
“你有证据吗?你说我给你下毒带人杀你,证据呢?你把证据拿出来!”
谢德音神色淡定,“我若是有证据,此刻你应该是在京兆府尹的地牢里。”
三个人心底松了一口气,气愤异常道:
“你就是信口雌黄,不想过继我的孙子就直说,何必说出此等污蔑人的话!”
谢德音将刚端起的茶盏重重放下,茶盏碎裂,骇的三夫人一惊。
“此事你知我知,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比我清楚!我没有证据,不能将你如何,可总要有人给我那可怜的孩儿一个交代!三夫人你不是想将孩子过继给我吗?只要你放心给,我便接着!”
谢德音冷厉的眼神看的三夫人心头一颤。
谢氏这话摆明了,三夫人不管将哪个孩子给她,只怕这孩子都不会有善终。
“你......你竟敢......你敢对一个孩子下毒手!你就不怕长辈们不答应!”
“三夫人说这话时,忘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吗?”谢德音看着在场的人,冷声道:“今天我把话说到这里,我可以接受过继子嗣,却绝不接受三房的任何孩子,意图谋害我的孩子,最后把主意打到这里,是欺负我无所依仗,任凭拿捏吗?”
族中的族老并不知道还有此事,看着谢氏冷厉的神色,也不像是作假,加上三夫人这段时间跑前跑后忙着承嗣的问题,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谢德音紧跟着抛出一个让他们内讧的话道:
“这陆家儿孙众多,适龄的,聪慧的大有人在,为何非要拘泥于二叔三叔家的孩子,族中若有合适的孩子,不拘于年龄,只要孩子品行优良,聪慧恭谨,都可以过继到我名下,将来作为夫君的香火,承继侯府。”
谢德音此话一出,所有的族老都十分的惊讶。
原本他们只是得了三夫人的好处,想办法将三夫人的孙子过继给谢氏。
如今谢氏答应过继,却不挑亲疏,只要是陆氏族中人,她都接受。
这一下,跟过来的陆氏族人全部都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毕竟老婆是别人家的香,孩子是自己家的好。
这平阳候府的爵位,若是能落到自己儿孙的头上,这泼天的富贵,谁不眼热?
一时间,来的这些族老们心都不齐了,又怎么可能给三夫人做打算?
谢德音看着众人脸上的神色,将他们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
她心中嗤笑一声。
这人性呐,最是玄妙。
上一刻是盟友,下一刻便会执戈相向。
这个说他们家的孩子会读书,那个说他们家的孩子根骨好,武艺佳。
还有人说,他们的孩子至纯至善,定会孝敬谢氏。
谢德音目光清冷,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争论间,险些大打出手。
谢德音置身事外,看的有趣儿,只听着上首坐着的平阳候一声暴怒,摔了手边的茶盏,瓷器崩裂一地的碎片。
“够了!我还没死呢!元昌也还没死呢!”
摔杯子的效果很好,所有人都不吵了,也意识到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确实有些戳人肺管子。
“我们也是好意,也是为了保住平阳候府的爵位,去年襄阳侯就是没有嫡子,且跟族人关系不睦,没有过继嗣子,才被朝廷夺了爵位的,你可莫要糊涂。”
平阳候冷眼看着这些人,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看谢氏一个妇人,如今失了孩子,像趁虚而入,将自家的孩子送给谢氏。
“半月前,来了个医士,说是能治好元昌的病,便是他不能像常人一般行走自如,繁衍子嗣却没有什么问题,谢氏还年轻,不过是折了一胎,以后还会再有孩子,你们现在逼着谢氏过继,难道是咒元昌不成?”
平阳候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族老们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虽然大家心里清楚,陆元昌八成是不能人道了,但是现在谁能说出口?
谢德音低头不语,心中却有些惊疑。
平阳候将陆元昌单独安置到一个院落里,由他的心腹贴身照顾,莫非真的找到了医者给陆元昌治病?
谢德音对此事留了个心,等着族老们灰头土脸走后,三夫人一家准备走时,谢德音喊住了他们。
“三婶,那嬷嬷死的很惨,被她带来的人灭口,把肚子都挑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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