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怒了:
“有人在这里当街行凶!这种事情难道不正是我们应该管的吗?你们吞蛇军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来人,把这当街行凶的恶徒给我绑了!”
张云手底下自然也有心腹,立即跃马上前,但是马上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吞蛇军的那几个人竟是同时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腰间长刀斩了过来,有一名骑兵冲得太快,缩手得快,但是马儿却被斩中,凄厉长嘶,血光迸射,一头撞在了旁边的铺子上,这亲信也是摔在地上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这一下子动了刀子见了血,张云顿时又惊又怒,他旁边的人也是纷纷拔刀大声喝骂,这时候又是疾驰出来了三四十骑吞蛇军打扮的人,算一算的话,驻守在这四胜关里面的吞蛇军居然是全部出动了。
见到了这种阵势,张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能够让这帮平时都见不到踪影的人全部出动的,一定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名率众疾驰过来的独臂男子道:
“刘校尉,你们吞蛇军大举出动,是要做什么?”
这独臂男子便是在四胜关当中吞蛇军的首领,刘校尉。总算他和张云还算共事过,所以很干脆的道:
“我不知道。”
张云听到了这个回答,忍不住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吞蛇军的这些人全体出动,自己打从调任到这里来起就从未遇到过,而这些人的头头居然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怎么不令人一头雾水?
好在刘校尉的下一句话顿时就令张云明白了过来,也令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因为那独臂的刘校尉居然跳下了马来,对着面前那个依然大刺刺的坐在了躺椅上的年轻人恭敬的行礼道:
“阁下拿着先生的信物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林封谨平时在和吞蛇军普通军士打交道的时候,要么就易容,要么就是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也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不过他却是对很多人都展示过自己的信物。此时旁人也万万想不到,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先生”居然是林封谨这么一个少年。
不过这些吞蛇军人对林封谨还是十分尊重的,一见到信物就全员出动赶了来,对他们来说,虽然这位先生已经是离开了吞蛇军,但是那一场共患难,同生死的情谊,已经是深深刻入了他们的心中。
而这个独臂的刘校尉当日能在遥城活下来,也是被林封谨的护卫所救的。张云听了刘校尉的说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自己今天估计是正面撞上了一块铁板,能够凭借一件信物让吞蛇军当中的菁英如此发自内心恭敬的,必然是吞蛇军当中的大人物!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此时也只能烦躁的勒住了马匹后退了几步,然后等待面前这个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少年说话。
林封谨对着旁边的杨掌柜看了一眼,杨掌柜显然是很不适应眼下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但在林封谨鼓励的眼神下抹了把冷汗,然后拿出了那个账本,结结巴巴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这人竟然能调动御林军!”张云此时的脸色已经难看得和锅底似的,看着那已经是完全惊呆了的马副将,森然道:
“有没有这件事?”
马副将嗫嚅道:
“小的不合鬼迷心窍........”
张云断喝一声,怒吼道:
“你只说有没有!咱们边军当中,杀人放火的汉子也不少,却就是没有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马副将脸上的肌肉一阵扭曲道:
“有。”
张云也不看林封谨,直接对部下耳语了几句,然后很快的就有人策马前来,将一张五千两银子的银票递了上来,张云这时候才铁青着脸道:
“这位公子,你要的五百两金子(金银比例1:10)已经拿了过来,我可以带人走了吧。”
林封谨笑了笑道:
“慢走,不送。”
马副将的腿上被自己的马匹重重踹了一下,被拽起来的时候依然是一瘸一拐的,他连狠话都不敢放一句出来,只能灰溜溜的走掉了。并且一想到自己的未来忍不住都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对于这些边军来说,烧杀掠抢,逮肥羊绑票之类的都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你若是不长眼睛,搞得上面都要陪小心来给你擦屁股,那就是大事了。
马副将看着张云铁青若锅底一般的脸色,甚至有一种要拔出刀子来将自己的脖子抹了的冲动!
张云听了林封谨的话以后,强忍怒气,一拱手便带着人拨转马头扬长而去。